病好之后,夏尔曼一直不敢去看兰德斯,他将这个秘密深深地藏在心底,可总觉得这并不是个秘密,一定是有人知晓的,这世界上的罪恶总有见证,可他绝没想到头一个提起这件陈年往事的会是神父——
恐惧令夏尔曼想要逃,在战场上,他可以逃回王都,在王宫里,他可以逃回自己居住的宫殿,可等到以后呢,等兰德斯登上王位之后,他就没地方可逃了。
神父的要挟是如此精准而有力,很可怕的是,兰德斯似乎也被神父笼络得很好,浑然不知神父这样恐吓他,是为了叫他一起对付他。
夏尔曼既感到害怕又觉得可笑,一夜未睡的眼睛红红地注视着幽深的走廊,分不清他和兰德斯到底谁更不幸。
*
王宫里有许多的空房间,亲王很大胆地在空房间里吻神父,“你今天格外迷人。”
神父的回应是淡淡一笑。
“比尔送来的箱子,你打开了么?”
神父懒懒道:“是的,我打开过了。”
亲王道:“晚上9点舞会正式开始。”
“我知道。”
亲王感到自己的心跳很快,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来我的舞会。”
“我们会来的,”神父避重就轻道,“我们会在楼上合适的位置观看舞会,感谢您的邀请。”
亲王凝视着神父的脸,“你知道我并不是在说这个。”
神父继续回避道:“我不理解您的意思。”
“得了吧,”亲王毫不迟疑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我意思的人。”
神父的态度终于有点变化了,他微微一笑,伸手在亲王脸上点了点,“兰德斯,你太大胆了。”
亲王很热烈地在神父的嘴唇上重重亲了一下,他也笑起来,有些疯狂的意味,可克制的,在他的掌控之中撒野的疯狂,“我知道,你什么都明白。”
亲王搂着神父热吻,前天的不快已经被他抛诸脑后,面对爱情,患得患失迟疑不定那都是极正常的表现,但倘若一直沉溺在其中,那就是软弱了,亲王从不软弱,他要奋起直追,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气氛有些过于热烈,神父及时地按住了亲王往他的神袍里钻入的手掌,低声道:“亲王,现在可不是合适做这件事的时候,您才刚发誓信仰上帝呢。”
亲王剽窃了侍从的创意,“您才是我的上帝。”
神父必须承认他现在很愉快,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愉悦,有些轻飘飘的,仿佛体内感染了某种病菌,让他觉得此刻很快乐。
他在为亲王对他全心全意的爱感到快乐吗?
真不可思议。
这么容易就能得手的东西,怎么会配让他快乐呢?
神父一面这么想着,一面闭上眼睛回吻了亲王。
在王宫的空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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