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过来。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脸,国王脸上那柔情似水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巴奈特原本非常紧张,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也就再没有所谓了,他对着国王道:“您好,我是巴奈特·菲尔德,很高兴见到您。”
国王看向主教,主教脸色冰冰凉凉的,犹如一座大理石雕像。
“我可不觉着拿枪指着人是什么高兴的表现。”
这句话,国王完全是看着主教说的,他故意用语言点出巴奈特的举动,以防主教不知情。
主教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波动。
一个胆敢闹革命的人即使有时候会软弱,骨子里还是个亡命之徒。
“很抱歉,”巴奈特道,“如果不这样做,我恐怕没有和您谈话的资格。”
国王依旧看着主教,他的心有些沉了下去,“很好,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罪过”这个词汇被国王说得又威严而冷厉,同时伴随着两道冷冷的视线射向巴奈特,巴奈特握枪的手不由一颤。
其实他的经历和革命党中的许多人都不一样,那些人很多都是被动地活不下去了,无法维持生计,才不得不投入到这种类似强盗匪徒一样的事业中去。
巴奈特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是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将所有的钱与精力全用在了这件事上,他咬牙坚持着,只为寻找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为此他甘愿做出任何事情,付出他所拥有的一切。
“是,我犯了罪,”巴奈特像个真正的硬汉一样道,“可谁也审判不了我的罪过。”
国王冷笑一声,“是吗?我看你现在手中虽然拿着枪,可手却抖得很,要么你就给我来一下,要么就把枪放下,不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国王那张烧伤的脸孔有一种恐怖的威慑力,巴奈特滚了滚喉结,“我相信您不怕死,但我要提醒您,王太子在我们手中,莱锡剩下的两位公爵是什么模样您心知肚明,倘若您死在这里,莱锡就会立刻陷入水深火热的动荡之中。”
国王脸色紧绷,一字一顿道:“你是国家的叛徒。”
“是这个国家先背叛了我!”巴奈特大声道。
“所以你就要整个国家的人民来为你个人的痛苦付出代价?”国王冷冷一笑,一副很瞧不起他的不屑模样。
巴奈特瞬间涨红了脸。
除了在主教面前,国王从不怕跟人辩论。
“放下枪,”国王命令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愿意听一听你说话之前。”
巴奈特怔了怔,看向主教,他以为主教叫他来的意思是谈判已经破裂。
国王见他望向主教,心中火焰又燃了起来,他可以接受被枪指着,他不怕,但真正叫他痛心的是这来自主教的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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