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束缚解开的一瞬,贺煊彻底闭上了眼睛,双臂仿若有自己的主意一般已紧紧搂住了莫尹,反客为主地张开嘴唇回吻住了莫尹。
【……】
一夜过去,不知天光几何,两人抱在一处,莫尹听着贺煊呼吸平稳睡着之后,他悄然从贺煊怀中钻出,摸黑下榻,将一袭官袍重新穿好,取下腰间香囊,从香囊里取出一粒药丸回身又坐到床沿,在黑暗中窥视了贺煊片刻后,伸手挑开贺煊的嘴唇,贺煊猛然睁开了眼,其实莫尹离开他的怀抱时,贺煊便醒了。
黑暗中双目对视,莫尹手指点了贺煊的牙齿,将药丸送入贺煊口中,贺煊不言不语地吞下,他问也不问这是什么,本也不必问,他早已将比命都更重要的东西豁出去给了他了,即便是穿肠的毒药又如何?
贺煊拉了莫尹的手,低声道:“夜凉,别走了。”
莫尹微微一笑,“好。”
他和衣躺下,贺煊伸手抱了莫尹,额头忽传来一阵眩晕,在那眩晕之中他感觉到唇上又是一凉,挣扎之际,耳边私有人细语,他听得似梦非梦,不多时便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贺煊在一阵摇晃中醒来,他睁开眼看到了马车顶,目光移动,守在一旁的李远忙道:“将军你醒了!”他连忙向外撩开马车帘,大喊道:“金大夫,将军醒了!”
“军师给您服下了那颗假死药,他说您的性子最是执拗,一般迷药顶多让您昏睡三四个时辰,马车走不了多远,您又会回京了,这颗假死药可叫人七天不醒,而且有金大夫照料,他很放心,所以……”
李远说着,将怀中之物递给贺煊,“这是您的兵符,还有军师给您留的信。”
贺煊接过兵符和那薄薄的信,他打开了那封信,信上只有简短的十六个字。
“请君戍边,永不回京,刀剑无眼,各自珍重。”
贺煊脑海中一阵嗡鸣,恍惚间似是回忆起了什么,那是莫尹在他耳畔说话的声音。
“……藏锋,你已将我最想要的东西给了我,我不愿叫你沦落到我当初那般境地,不得施展抱负,回边境去吧,那里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修长身影半躺在软榻上,莫尹目光凝视着窗外的一处,仿若看到了正在马车上读他书信的贺煊,那神情该是多么的震惊苦楚,可他终究还是会听他的话的,贺藏锋违背不了莫子规的意思。
莫尹轻笑了一声,咳嗽一发不可收拾,他拿了帕子掩住口鼻,只觉腥甜满喉,待拿下帕子,一方雪白的帕子已染了深重血色,恰如那夜官服上斑斑点点,血迹如红梅。
“将军?军师信上说什么了?”
贺煊轻叠起信纸,将它揣入胸口,他一言不发地推开马车窗户,窗外已是远离京城的风景,夕阳正好,他心中答道,他说,他也心悦我。
就在这时,夕阳漫入了马车之内,将贺煊的眼睛都浸满了,他轻闭上眼,只觉这落日余晖也仿佛是暖的,要将他带到归处去……
第233章 神父
“陛下,天都快亮了,您还不肯休息吗?”
对于近侍的劝诫,皇帝充耳不闻,他近日忙于调整农业上的税收问题,已经许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财政大臣像条没用的老狗,这是皇帝在有关税收的会议上对财政大臣咆哮时的亲口评价,财政大臣出于羞愤也可能是出于身体上的顽疾,当场便倒了下去,于是农业税的调整问题便由皇帝来亲自解决,这也正合皇帝的意。
奥斯顿大陆的皇帝对手中的权力有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他恨不得自己完成所有的事,最好是乡下牛羊的接生工作也全交给他自己来做才放心,大臣们私下里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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