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进了门,薄双道:“楼姐姐眼睛尖,耳朵也灵。我们正谈到你呢。”说不得把谢誉的事情又讲了一遍。听到半截,楼漠已经义愤填膺。最后讲到谢誉带了几个土匪,把祁听鸿打了一顿,楼漠却哈哈大笑,道:“祁神剑,一点手都不还?”
祁听鸿苦道:“要是还手,别人看出来我会武功,不就坏事了么。”
楼漠好笑道:“也是这样。”众人于是七嘴八舌,商议计策。金贵道:“趁他睡熟了,进去抹他脖子。”三就黎道:“那不行。县学里出血案,多吓人。把他毒死不错。”
祁听鸿无奈道:“要是闹出人命,尚书不可能坐视不管。届时可就麻烦了。吓他一吓,教他不敢作妖就好。”
金贵反问道:“你待如何吓他?”
胡竹听了半天,插话道:“我有个办法。”
胡竹此人沉默寡言,平时只做楼漠的跟班,商量事情时往往一句话不讲。他发话了,大家都很惊奇,问道:“什么办法?”
胡竹挠挠头,楼漠接过话茬讲:“他有个能耐,会化妆。”这话说出来,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薄双笑道:“给楼姐姐画眉毛?”这两人不答。薄双道:“好啦,怪我多嘴。是什么主意?”
胡竹道:“这谢少爷目中无人,寻常方法教训他,他只会想加倍报复回来。只有一个人发话,他大概是听的。”
众人齐声问:“是谁?”胡竹道:“自然是谢尚书了。我们扮成他爹吓他,一定有用。就是我不晓得谢尚书长成什么样子。不如趁今天大家都在,去他家一探则个。我轻功不好,有劳金兄弟。”金贵满口应下。
谢尚书宅子建在内城,与醉春意楼相隔不远。武林盟一行人赶到府外,趴在墙头一看,数百间屋舍鳞次栉比,一眼望去,险些望不到头。路上走的、庭院里歇凉的,无论丫鬟小姐,身上都穿绸或者缎。望进伙房,光白案糖饼师傅就有四人,分做汴梁、临安、江南和京城四地特色糕点。真可谓是富贵无边!
现在还是下午,天光明亮,潜进府中比夜里难上许多。武林盟一行人商定好,众人中轻功最好的乃是金贵、祁听鸿。而其中祁听鸿以快取胜,金贵则以灵巧称道。是以让金贵背着胡竹,祁听鸿跟进去帮忙,其余人等留在府外接应。
胡竹身形又瘦又高,金贵却是个侏儒。两人叠在一起,胡竹使劲蜷着腿,才不至于两脚拖在地上。楼漠忧道:“当真背得动么?”
金贵挺胸道:“贼爷爷以前偷的掐丝珐琅大花瓶,一套九个,每一个都有他这么高。贼爷爷背得好端端的。”
三就黎道:“金老弟,你猜楼寨主,担心你呢,担心谁呢?”金贵愤道:“一定不摔了你男人。”
讲毕闲话,谢府的护院家丁刚巧换班。金贵瞅准时机,道:“走!”使出壁虎游墙功,爬进院内。祁听鸿脚尖一点,从墙头跳下,同样无声无息。金贵却笑道:“神剑,以后翻墙过瓦,千万记得,能不跳就不跳。”.欲.言.又.止.
祁听鸿奇道:“为甚么?跳下墙头,不比爬过去来得快么?”
金贵道:“有些人家守宝贝,专门雇一个顺风耳。这个人别的不做,一整天就趴在地上,贴着地面听。你跳下来,似乎没有声音,其实震动不一样,一听便听出来了。”
祁听鸿讶道:“原来还有这种门道。”
两人放轻脚步,一路沿墙根走,避开诸多小厮丫鬟,潜到主屋。从窗户看进去,谢尚书坐在一张椅上打鼾。这张太师椅,椅脚挡板和椅背之间有个联动机关,朝后一躺,挡板升起而椅背下降,变成一张榻。谢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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