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羊不咸不淡,哼了一声。祁听鸿笑道:“我是说,你什么都会,头脑也聪明。”
祁听鸿夸人,比宫里各种大儒真诚得多。句羊受用道:“嗯。”祁听鸿往下找,又说:“我在哪儿呢?”
句羊垂眼看着长榜末尾。祁听鸿看到那里,拍手道:“不是垫底,后面还有几个人。”句羊道:“再看看。”祁听鸿定睛一看,他假名字之下的人,一是不再念了的谢誉,上回月考谢誉应当是没来的。句羊指着其他几人说:“这是谢誉家丁,射箭的时候见过的。”
祁听鸿顿时垂头丧气,说:“原来如此。”到现在他已读了快一年书,自以为有长足进步,到底还是比不上货真价实的秀才。
过了两日,一个更坏消息传来。这天一大早,县学教官召集生员,全部站在长榜前面,宣布说:“诸位一定已经看见了,榜上写的是月考名次。以后每月都要张榜,每月名次公布出来。”
祁听鸿此时并不意外,想:“尽管公布,尽管张榜嘛。”教官又说:“八月份就是乡试考试。名次排得后的,自己也需当心一点。下个月月考排进前一半,才能参加乡试考试。”
这话一出,祁听鸿心凉了半截。原本想着八月份还远,届时又有百闻老人谭学相助,无论如何是能过乡试的。但谭学刚过完年便赶回江南老家办事,算上送信路程,一个月万难赶得回来。短短一个月,要怎么才能从垫底学到中间水平?
开学头天不讲课。散会以后,祁听鸿立马给醉春意楼传去消息。是夜,武林盟众人齐聚县学围墙底下,一齐商讨计划。
金贵不解道:“考到中等,这有多难?”
祁听鸿道:“等于是说,四书五经随便翻哪页,起一个头就能往下背。”
金贵仍旧很茫然,薄双笑道:“譬如教你练一年长拳,要你和齐盟主打擂台,晓得了吧?”
金贵领会了,问:“神剑现今甚么水平?”祁听鸿道:“如今给我一句话,我要从头背一遍,才晓得这句话底下接什么呢。”
薄双道:“譬如说叫你出一招云手,你得从起式打起,是吧。”
祁听鸿点头认了。金贵道:“单是背书的话,把什么书啊经啊抄成纸条,带进去考,不就行了么?”
三就黎挖苦道:“金老兄,县试几道题,你还抄错一道。”
眼看这两人又要拌嘴,齐万飞咳嗽一声,道:“听祁小友讲话。”众人方静下来。祁听鸿苦笑道:“除了背书以外,还有更多东西。”
乡试第一场,要考五六道经义,各从书中摘一句话,考生须将每句话的大道理,洋洋洒洒作一篇文章。第二场考经学通论,经典串起来,又作一篇大文章。科举是为了选官员,因此还要考一道公文。第三场考策问,给一件今古事情,譬如某年某月某处地震,因由对策,仍旧是写文章。
文章体裁也是有讲究的。规定要写“时文”,起承转合,格式固定。考场上匆匆赶制的“义理”,合辙填入八股框架,更难上加难。吟诗作对与作八股之间有天堑,通点诗词的薄双也帮不上忙了。
祁听鸿一边讲,心里越来越虚,声音渐渐小下来。他不觉得念不进书多么丢人,但群侠费尽心思,把他送入县学读书,他却辜负别人厚望。辜负别人是件无比丢人的事体。说到最后,祁听鸿道:“先叫谭先生往回赶,别的还有甚么办法?”
三就黎道:“再抓个教书先生,用完把他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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