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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听鸿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又听金贵说:“要我讲,把他抓起来当人质,片雪卫不就不敢动咱们了吗?薄老板的酒楼也不用挪了。”

众人齐齐一愣,金贵道:“贼爷爷回去歇了,扰人做梦。”

齐万飞本来要讲什么,深深看了祁听鸿一眼,终于说:“按金贵说的办,大家不介意罢。”

祁听鸿忙不迭点头,急急说道:“不介意。”其他人更没甚好讲的,各自散了休息。

三就黎进去瞧他伤势。祁听鸿等在外边,夜风一吹,头脑冷静下来了,不由得怨恨自己。心想,祁听鸿啊祁听鸿,三番五次回护他,是图啥呢?图一个落空么?他又把你当做什么?

房门吱呀一响,三就黎出来了。祁听鸿想得有点没精打采,倚着栏杆不说话。三就黎道:“怎么,不好奇?”

祁听鸿这才问:“他怎么回事?”

三就黎摇摇手指,卖关子道:“黎某人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神剑先听哪个?”

要说这“月中散”,发作起来真是刁钻。疼的时候浑身上下如同扒皮抽筋,经脉之中像无数虫子爬,痒得要人发狂,挠又挠不到,抓得多了只能把自己皮肉挠破。头疼得更是半个字都不能想,脑海中只想要死了解脱。而每天又还留小半个时辰是轻松的,不叫人一下子疼死了,或者疼麻木了。

句羊躺在床上,浑身一轻,知道是药性暂时退了。他这两天脑海混沌,根本没有清醒的时候,只勉强有一点记忆。他怕自己弄伤旁人,关起房门等朱棣的解药。日日夜夜等,朱棣就是不来。等到最后他神智全失,发生的事情就模糊了。

虽然药性退去,但他肌肉还在一阵阵酸疼,背上伤口疼,喉咙里面更加火烧火燎,是他前两天难受得不行,把喉咙叫哑了。

眼下他躺的地方肯定不是片雪卫院子,也不是皇宫。床顶有一点熟悉,但他一时记不起。句羊凝神细听,房间外隐约有两个人对话,但要十分费力才能听得见。一个声音说:“……不好奇?”

这声音也有点耳熟。接着另一个他不能再熟的声音道:“他怎么回事?”

是祁友声!或者该叫祁听鸿。句羊顿时记起来,这里是醉春意楼的天字号房,对话的另一个人是三就黎。可惜他现在全身脱力,动弹不得,逃也逃不出去。只听三就黎道:“黎某人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神剑先听哪个?”

祁听鸿恹恹地说:“听好的。”

三就黎笑道:“好消息是,他身上中了剧毒,放着不管,明天晚上他就能死掉了。”

祁听鸿不响,三就黎又道:“坏消息是,这种毒药原本是我们苗人的东西。黎某人刚好会解。”

句羊看着床顶,茫茫地想:“是在说我么?”

三就黎隔着一道门,说:“就是这样,要不要救活他?”

祁听鸿的声音道:“他活不活,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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