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伯抓紧时机,把脚收回窗内。他见床上还定定坐着一个人,想也不想,提刀朝那人冲过去。祁听鸿也从窗户翻进来,见状急得声音都哑了,又叫:“句羊!”
句羊淡淡一笑,道:“祁听鸿,接好了。”眼见菜刀砍到眼前,他伸出左手,在李方伯上臂“曲池”一点。
纵使句羊动不了内功,但曲池是手阳明经大穴,就算撞到桌角,也够疼上半天。李方伯顿时半身酸麻。句羊伸脚在他膝弯一勾,李方伯站立不稳,向前仆倒。句羊再抓着他衣襟一带一推,以四两拨千斤巧劲,把他推到祁听鸿跟前。
祁听鸿抓住他后心,顺势把他提到窗外,问:“还敢不敢来了?”
李方伯二三百斤一个粗人,被吊在窗外,全靠一件薄薄麻衣挂着,吓得胆子都破了,哭道:“不敢了,不敢了。”祁听鸿又问:“一会把你送官,你有没有意见?”李方伯道:“没有意见。”
祁听鸿这才把他又提回来,拿麻绳五花大绑。
句羊轻轻笑了一声,见祁听鸿抬头看他,解释说:“我笑的是,你们还懂得送官呢。”
但祁听鸿脸上笑意也没有,句羊道:“怎么了?”祁听鸿朝他走过来,抽出隙月剑。句羊把缠着发带的右手抬起来道:“你看,好好的,一点没松。”
祁听鸿一言不发,剑光划过,把发带斩作两截。他抓着斩断的一端,再一扯,这条深青绸带活结松开,从句羊白色手腕滑脱了。
句羊一愣,说:“他伤不着我。”
祁听鸿快要崩溃了,大声叫道:“我管你受不受伤!我管你去哪儿!”他也想明白过来,句羊是片雪卫指挥使,再是没有内力,也不可能真被一个糕饼店的粗老板伤着。况且句羊狡猾聪明,就算四肢齐断,一定也能巧舌如簧,把李方伯哄服气了。自己的关心则乱,完全就是笑话。
今天又是不欢而散。句羊原以为,该好几天才能再见祁听鸿。没想到过了半个时辰,祁听鸿怯怯敲响门,说:“大家叫你下去吃酒。”
句羊道:“你想不想我去?”祁听鸿说:“随便你。”句羊于是站起来,换上片雪卫的黑袍。这衣服穿来的时候扯得破破烂烂的,薄双闲来无事,给他补好了。祁听鸿挖苦道:“穿这件是找茬罢?”
句羊把头发一丝丝束好,说:“这件正式一点。”
两人一前一后下到大堂,群侠已经围桌坐好,只剩相邻两个座位。见句羊来,众人纷纷起哄道:“指挥使来了。”上座毕,金贵站到椅面上,介绍道:“这位是蜘蛛郎君三就黎,黎老哥,认得吧。你被狗皇帝打成肉燕,就是黎老哥给你救活了。”
句羊斟满两碗酒,推一碗到三就黎面前,笑道:“黎前辈妙手仁心。”
三就黎哼了一声,把酒喝干。句羊皱着眉头也喝干了。金贵又道:“我嘛,贼爷爷江湖上称金银鼠,盗……盗跖后人,你也认得了。”盗跖后人是他新近为自己贴金,还说不利索。句羊并不嘲笑,依样也给他敬了一碗酒,口中说:“盗亦有道,圣勇义智仁。”
金贵喝完酒,把碗扔在桌上,道:“哎呀,贼爷爷听不懂,不过爱听。”
句羊以前严于律己,除非为了办事,否则从不喝酒。群侠喝的烧刀子辛烈异常,两碗喝下去,句羊眼圈立刻飞红。祁听鸿坐在一边打量,自己一碗一碗闷喝,漫漫地想:“句羊喝醉了会怎样?都说酒后吐真言,他能否说几句真心话呢?”
金贵又介绍说:“这是齐盟主,这是谭先生,这是薄老板,这是小毛。”句羊一人敬一碗酒,轮到小毛时笑道:“小毛也喝酒?喝茶吧,祝小毛早日学会算账,当厉害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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