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听鸿赶紧说:“行呀!”替句羊应下差事。
句羊坐在桌边剥核桃,三就黎在旁边“砰砰砰”和面,等同在监督。祁听鸿想要帮忙,却找不到时机。
好在句羊比较机灵,拿了楼里的蟹八件来,用镊子夹着核桃皮,一捏一扯,能扯一片。祁听鸿不禁好奇道:“你怎么这个都会?”
句羊表面波澜不惊,说:“我给的方子,我会做,不正常么。”
祁听鸿道:“你也只是在宫里吃过。”句羊一笑,说:“我们片雪卫嘛,什么都要会一点。”
之前在建文那里,新来的军师单先生说,片雪卫指挥使是个自傲的人,觉得自己凡事都能做好。句羊这样一笑,祁听鸿就有点儿理解了。
奈何一个人剥,剥得实在太慢。一个时辰过去,核桃少了一小半,而句羊拿镊子的手指,印出深深红痕。祁听鸿替他手疼,在桌底下把核桃壳一个个捏碎了,省一道工序。正好薄双敲门,把三就黎喊走了。祁听鸿喜出望外,凑过来说:“你歇一会,我来替你。”
句羊把镊子递给他,自己用指甲剥。掐了几下,手指尖出现另一道红痕。
祁听鸿想:“这样终究不是办法。”他一分心,手里用力太过,把核桃仁捏碎了。看见散了一桌的核桃皮,祁听鸿福至心灵,叫道:“我晓得了!”
句羊奇道:“怎么办?”祁听鸿把核桃仁归作一堆,手盖在上面,掌力一吐,核桃仁尽数粉碎。句羊一惊,祁听鸿又在桌沿拍了几下,同样运起内力,把碎核桃仁上的细皮震脱下来。
他拿来薄双的细绢小团扇,慢慢把核桃皮扇走,说:“反正核桃酪要磨过,碎了就碎了。”
句羊不响,笑吟吟望着他。祁听鸿脸上一热,收敛笑容,说:“干嘛!”
句羊见他板起脸,这才收回目光,笑道:“这么机灵,在县学怎么不听课?”
祁听鸿叫道:“原来句先生嫌我丢脸了。”句羊道:“你是句先生最喜欢的弟子。”
祁听鸿面红耳赤,道:“你怎么油嘴滑舌的。”句羊笑道:“片雪卫,什么都会一点,油嘴滑舌当然也会一点。”
等到三就黎回来,看见满桌碎成齑粉的核桃。祁听鸿把小团扇塞进句羊手里,道:“怎、怎么样,全剥完了。”
三就黎阴恻恻笑了一笑,说道:“不愧是句兄,再帮个忙罢。”摆出两个食盒,又说道:“先把这个送去城西刘府,再把这个送去城东杨府,一个时辰,早去早回。”
句羊提起食盒,道:“没问题。”
祁听鸿要跟着出去,心想:“他送一边,我送一边,一个时辰肯定够了。”但三就黎清嗓子道:“神剑留下来,帮我和面呀。”
解药在三就黎手中,祁听鸿只得听他的,留在大堂。
醉春意楼在城南,去一趟城西,去一趟城东,快四十里路,几乎是绕北平一整圈。要是能运轻功,跑四十里是没问题,但句羊偏偏伤未好全,不晓得怎么才能送得到。三就黎看他魂不守舍,故意笑道:“神剑,在想甚么?”
祁听鸿嘴硬道:“发呆而已,什么也没想。”
捱到下午,眼看还差一刻钟,就到一个时辰了。祁听鸿总往门外看,就是不见句羊踪影。三就黎长叹一声,道:“哎呀,拦不住你!你要找他就去罢。”
祁听鸿满手面粉,来不及洗,飞一样跑出醉春意楼。路上他想,句羊先去城西,再去城东,要是走得慢一点,现在应该在鼓楼附近。走得快一点呢,或许已经到明照坊了。
他脚下疾点,往城门方向跑去,就要去找句羊,忽然听见有人叫:“祁听鸿!”
祁听鸿停下脚步,一回头,只见句羊靠在树底下,满头大汗,散出来的一点碎头发,湿成一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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