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齐万飞对他失望透顶。祁听鸿慢吞吞站起来,走回厢房。只见没修好的窗户敞开一个大洞,一片残破窗纸在北风里瑟瑟发抖,看久了不免觉得,自己也好像这么一片孤零零的秋叶。
他也没心思收拾行李了,任箱子开在地上,故意站到窗口吹冷风。从他这间厢房往外看,恰好能看见对街李方伯家,窗纸上透出微微的油灯亮光。祁听鸿心定了一点,想,李方伯还没走呢,还有八天时间去劝盟主,总能说得动的。
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屋顶一响。声音极轻极轻,几乎听不见。是野猫或者鸟都是有可能的,甚至可能是听错了。本来没必要追,偏偏祁听鸿心情不好,把隙月剑摸出来,悄然翻到窗外,跳上屋顶。
屋顶上竟然真有两个黑衣人,蒙住面孔,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什么。这两人警惕性极高,一人低头做事,另一人站着放哨。祁听鸿刚刚冒头,放哨那人立刻扯扯同伴。两名黑衣人毫不留恋,往旁边屋顶掠去。
长剑出鞘,祁听鸿挽个剑花,叫道:“哪里跑!”
那两名黑衣人武功一强一弱,弱的那个跑得慢,眼看要被祁听鸿追上了,强的那个将他一把推远,自己停下来,拦住祁听鸿。
祁听鸿本就怨气横生,更不多话。一招“月下穿针”,长剑直指那黑衣人胸口。那黑衣人抽出佩刀一格,祁听鸿倏忽变招,剑尖挑向他蒙面黑布。
黑衣人偏头急躲,隙月剑擦着他面颊,险险擦了一条伤口。蒙面黑布的系绳也断了,露出真容。
这人长得阴柔美艳,像毒蛇一样。祁听鸿觉得他有点面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他对祁听鸿一笑,抬起袖子,一抹脸上伤口,鲜血抹得半张脸都是,越发显得阴恻恻的。开口道:“好久不见。”
祁听鸿不理他,长剑横披,那黑衣人平平退出二尺,轻功仿佛涉水凌波,躲过这一剑。
看他轻功之高,大概已和金贵不分上下了。祁听鸿心中电光一闪,想起来:当初去救方宾一家时,这人正站在句羊身后。
祁听鸿冷道:“你是句羊的副手。”
那黑衣人格开一剑,笑道:“说那么难听。我也是有名有号的人,怎么就是句羊的副手了。”又说:“原来你认得我。我认得你很久了。”
祁听鸿不答。黑衣人道:“你是指挥使的那位小朋友,祁听鸿,祁友声,是吧。”
祁听鸿心想:“不晓得句羊回去怎么样了。”脚尖在屋脊一点,正要去捉那位副手,黑衣人看自己同伴已经跑走,远远掠开,也施展轻功,跳入暗巷。黑衣在夜色中隐没不见了。
身后有人叫:“神剑。”
祁听鸿回过头,是齐万飞也听到声音,追上屋顶来。齐万飞道:“别追了。”
祁听鸿收剑回去。他翻上来时没穿鞋,赤脚踩在瓦上,瓦片冰凉透骨。齐万飞抱着手臂,凛然道:“是吧,片雪卫是和我们作对的。”
祁听鸿道:“刚才不是句羊。”
齐万飞道:“句羊想要引你走,刚才那人也想要引你走,他们目的是一样的。”
祁听鸿仍旧辩解道:“刚才那人是打不过我才跑的。如今醉春意楼被他们盯上,不晓得他们啥时候动手,已经不能住了。”
齐万飞冷哼一声,道:“你们不愿意守,我亲自守在这里,可以吧。”祁听鸿道:“他们已把附近百姓弄走了。要是他们放起火来,再找几个人围追堵截,那可就难办了。”
齐万飞怒道:“你就这样听句羊话?要是真的搬走,还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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