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借来住啦!”
说话间,银碗儿在墙上一按,说:“这才是最厉害的。”
墙上弹开一块木板。这块木板仔细雕刻了石砖纹路,平时绝难看得出来。木板后面竟还有一条路。
银碗儿道:“这是他们幽会用的密道,除了我们以外,再没别人知道了。所以我讲,这里是全京城最安全的地方。”
祁听鸿松了口气。大家七手八脚,把薄双抬上唯一一张床,自觉搬出稻草,打了地铺。
密室没有窗户,屋里人又比较多,即便不点碳火,也不会觉得寒冷。大家累了一夜,各自歇下。祁听鸿担心薄双的伤势,则坐在床边守着。
薄双身上已经敷了草药,也拿干净棉布包扎过了,但伤口还是渗血水,不出多久,棉布就变得又湿又皱。并且薄双在发高烧。祁听鸿不敢碰她伤的地方,只敢拿手帕沾了清水,轻轻擦在她额头上。
如此守到后半夜,薄双突然哼了一声,悠悠醒转。祁听鸿又惊又喜,又怕吵醒别人,压着声音道:“薄姊姊!”
薄双紧紧皱着眉头,半天才道:“水,水……”祁听鸿赶忙端水过来。喝了一口,薄双躺回去,第二句话问:“小毛呢?三就黎的药呢?”
薄双两手烧得最严重,看不到一点好肉,盖是她在火堆里面翻找的缘故。装药的盒子本来被她抱着,祁听鸿帮她收起来了。
听到她问,祁听鸿说:“小毛好好的。”再把盒子摸出来,在暗里打开。
这间密室一丝光都没有,祁听鸿眼力再好,也看不见盒子里面的景况。他又摸了火折子,晃亮了,凑过去看。
他从火场里面带出两个盒子,一个是药盒,一个是掉在地上的小银盒子。火折点燃,他才发现自己错把小银盒子打开了。
盒里有一团小小的东西,烧得焦黑,隐约可见细细长长的腿。还有一些烧卷的蛛丝,一点点喂蜘蛛的飞虫。这是幺儿。祁听鸿心如刀割,突然真真切切意识到,三就黎真正死了,不会再活过来,不会再见了。他“啪”一声把盒子盖回去。
他在小毛面前不敢放肆哭,怕小毛嫌他没用,也怕小毛伤心。只有在谁都看不见的黑暗里面,眼泪才决堤落下,很快流得满脸都是。
薄双咳了一声,祁听鸿又不敢哭了,压住发抖的声音,问道:“姊姊还好么,还要不要喝水?”
薄双道:“药呢?”
祁听鸿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他应该保护薄双,不让薄双难过,当然也不该让薄双看见幺儿。他把装幺儿的小银盒子收回去,装药的盒子拿来看了一眼,强自镇定道:“药是好的。”
薄双狐疑道:“真的?没有骗我罢?”
祁听鸿便凑过去,让薄双也看了一眼。七颗大蜜丸,一粒不少,整整齐齐排在盒里。薄双笑道:“太好了。”
祁听鸿把药小心收好,火折子也放回去,道:“薄姊姊,为什么要……要……”
他说不下去,薄双淡然接道:“是想问,为什么要回去拿药?”
祁听鸿“嗯”了一声,薄双说:“刚开始要逃的时候,三就黎讲,药没了可以再做。但后来三就黎死了,药就没人做得出来了。”
祁听鸿难过道:“跑回火里面找药,这算不算犯傻呢。”
薄双轻轻一笑,说:“神剑是不是有天晚上,偷听我和指挥使聊天?”
祁听鸿被她戳破,讷讷应了一声。薄双又道:“那天我说,我觉得为情赴死,是最傻的事体。神剑是听到这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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