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软,放得轻时就像是羊羔初生时的调子,尤其是他低下头来时,乌发从两边散去,露出白玉似的脖颈,更是晃得人眼花。
萨敖冰冷的面庞带了几分笑意:“多谢皇子关心,我无事。只可惜现在伤了腿,不能教皇子一些简单的武功了。”
宿时漾睁大眼睛:还有这种好事?
不用早上爬起来扎马步,更不用被人训斥,每日缩在被窝里打游戏看动漫,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他一点都不想舍弃。
萨敖只用眼睛一瞥,就能看出来宿时漾在想些什么,他这次是真的忍俊不禁:“不过,口头上指导一下皇子还是可以的,你现在毕竟是要先打基础,哪怕不用我亲自教导也能行。”
他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原本喜笑颜开,拼命想要压平翘起嘴角的青年这下是真的垮下了脸,不用强压嘴角都下垮了。
对方苦丧着脸,一副忧愁的模样。
萨敖总算是知道他的父王为何那么喜欢逗弄小皇子了,原来是真的挺有意思。
他鲜活明媚,生得又美艳动人,一举一动都像是草原上最美丽活泼的小兽。既喜欢他在草原上自由的模样,又恨不能生出禁锢的牢笼将他给锁住。
矛盾的心理是不少人看待宿时漾时最真实的想法。
萨敖闭了闭眼,他竟是又想到了他的父王……
许是夜深人静,最容易吐露出白日所深藏在心底的事情,萨敖忽地平静开口:“我同父王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不论是我做了什么事他都不会夸奖我,甚至在我做错时总唤我孽子,还对我说过一句话。”
“——此子必杀我。”
这句话听得宿时漾心惊胆战,他光知道草原上血肉相残内部征伐是常有的事,可没想到残酷到这种地步,父杀子子弑父,半点伦理都不顾,也怪不得那么多中原人会称他们是蛮夷也,无教化。
宿时漾捏了捏手指,强颜欢笑:“许是大王在说笑呢,他如果真觉得你会对他动手,怎么可能会放任你还活着。”
“那是因为他现在还不能杀我。”萨敖笑宿时漾天真,他说:“我母后一族在大夏是比较强盛的部族,为了控制这一部族,他迎娶了我的母后。不过正是因为母族过于强势,我的母后性子野争强好胜,惹得父王一向不喜。”
“最后更是因她迫害王嗣,让父王下令一碗毒酒送她上了路,恨屋及乌,连带着我,父王也一向都不喜。”
系统在脑子里出声提醒他:【这可是主角受的待遇,你抢走了他的剧情!!】
宿时漾听见系统发飙的声音,人也麻了。
他在来之前确实打听过大夏王庭的种种,其中一件事就是大夏王萨纳尔娶过两任王后。
第一任是他下令毒死的,第二任则是病逝,都是不得善终,是以他的父皇和母妃在送他来大魏时才那么悲痛,生怕他一个不测就回不来了。
“你对我说这些……真的可以吗?”宿时漾好奇。
萨敖直勾勾地看向他,半晌才道:“有何不可,这些事只要出去一打听就能知道,不过是因为他们不敢妄议王族才不提此事而已。”
宿时漾眉毛一扬,微怒:“你知道我讲的不是这个,毕竟是你父王下令送走……你的母后,你将此事记得如此清楚,他肯定会更加厌恶你。”
萨敖就实话实说:“即便是你我不谈此事,难道他就会觉得我已经将它忘干净了吗?皇子,你从小养在大魏的深宫里,应该不至于单纯至此。”
“不过或许呢,郑妃毕竟受宠,她如果手腕足够强硬,确实能将你护得和傻子没什么两样。”萨敖淡笑道。
宿时漾拳头硬了,之前他还觉得萨敖和萨仁两兄弟并不相似,现在一看简直就是亲兄弟,毒舌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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