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头疼地揉上自己的额心。
方才实在是太冲动了,居然被一个凡人带着跑,还在师伯面前失了态,也难怪师伯会对他这么失望。
他又回想起宿时漾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心口起伏不断,不明白一个人翻脸无情怎能如此之快,分明此前师伯对他还不是那样的。
连自己受伤了都要为他挡刀,这样的师伯对他怎么可能无情无义,全赖那个名为卫鲤的贱人,师伯定是被对方给蒙骗了!
他要想办法揭露那个贱人的真面目,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待在宿时漾身边。
*
区区半月,卫鲤就已经筑基,字也认得差不多了。
宿时漾眼睛都要瞪圆了,人比人要气死人,这般好的天赋怎能不让人羡艳,型号他只是混个日子,不需要多好的能耐,否则他都要酸死了。
同样的,他也为自己的徒弟感到骄傲,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成就感还是满满的。
他就寻思着是不是该把人送去天门宗的学堂了,那里也是学基础学剑法的,同样能巩固学识,还能接触同龄的师兄弟们,比自己闭门造车好得多。
于是关上门,宿时漾就同自己的徒弟卫鲤说了这件事。
“……小鱼儿,你看如何呢?”
宿时漾托腮看着对方,本以为他会欣喜若狂,却没想到少年睁开眼睛,用柔弱可怜的目光看着他。
那双幽绿色的眼睛也是真的好看,瞳纹就像是用最精致的画笔一点点地描摹进去,色彩瑰丽到极致,颜色分明简单,却总有几分无法宣之于口的绚烂。
宿时漾看得入了神,直到对方一句“师尊”才将他拉回现实。
“是有什么顾虑还是不愿么,同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想去学堂?”宿时漾懒散地问,他不觉得弟子违抗自己是什么大事。
反倒是说,能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不会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着自己的师尊命令走,还是一件好事呢。
卫鲤深思良久,踌躇着开口:“我去了学堂之后,师尊还会指导我吗,我还能日日都见到师尊么。”
宿时漾的凝思散开,恍然大悟——小徒弟居然在担心这个,跟雏鸟似的就想跟在自己妈妈身后。
他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唇角微微上扬:“你说你啊,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师尊又不能陪你一辈子,这么黏人怎么能行呢。”
他摇着头叹气。
哪成想卫鲤听着这话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期期艾艾地说:“师尊这说的是何意?小鱼儿难道就不可以一直跟在您身边侍奉您么?弟子侍奉师尊乃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啊。”
如此诚恳,如此可怜。
宿时漾再次叹了口气。
“你总要走出这个世界去看看,去见识一下自己的同龄人。闭门造车总归不是件好事,不若去看看大千世界,那时或许你会对我这个师尊一直约束你修炼而生出厌烦也说不定。”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卫鲤激动地说:“不会的,师尊!弟子永远不会对您生出厌烦之心。师尊不要说这些话了,您要小鱼儿做什么,小鱼儿都会去做什么的。”
看得宿时漾是一阵心软,他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不要着急,你就放心吧,我是你的师尊,你还是由我来教导的。每日我都会来检查你的学业,莫要想太多了。”
卫鲤闻言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他依偎在宿时漾的腿边,双腿跪坐着,仰着面看他,是极其仰慕师尊的姿态:“您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师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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