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点点头,推开院门,独自走了进去。
别院很大,进去后他又走了一段路,才隐约看见大殿的正门,他同时看见的,还有正站在殿门前的陆时鸣。
陆时鸣穿的不是江阳寻常见到的现代装扮,在这历史不知几何的深山古刹中,他也换上了一身宽袍广袖的古式墨色长衫,右手戴着那串名为无垢菩提的念珠,他此刻站在庄严肃穆的明王殿前,手指轻轻拨动珠串,入神地看着屋檐上落下的雨滴。
似乎是也注意到了他,陆时鸣微微侧头,视线从雨滴上移到江阳这边。
四目相对,江阳脚步停了一下,明明只分开了一周多一点,但他却感觉好像分开了好久好久,乃至于再次重逢时,他竟然有些近乡情怯,但在下一刻,这丝情怯又被另一种情绪冲散,他踩着积于地面的雨水,飞速地朝那边跑去。
“老师!”他扑进陆时鸣怀里,紧紧抱住。
“嗯。”陆时鸣拥住他,轻轻应了一声。
他由着江阳抱了一会儿,又拉开距离,观察江阳的气色和伤情,问说:“怎么过来了?”
“校长同意我来的,而且我自己也想来。”江阳松开了陆时鸣的腰,手却还拽着陆时鸣不放,像是害怕对方不见了一样。
“进屋说。”陆时鸣感觉到江阳的手指有点凉,应该是淋雨所致,于是他带着江阳进入殿中。
大殿很空旷,没有威严庄重的佛像,只有挂满四周的帘幕一样的经幡,和满屋的烛台。
陆时鸣进殿时随意一拂袖,四周的烛台便“呼”一下燃起,他带着江阳来到烛台的中央,那唯一的蒲团的位置,让江阳坐下后,又伸手一拂江阳的头发,他被打湿的发顶和衣衫便立刻变得干燥清爽,身体也暖和起来。
陆时鸣在江阳对面坐下,他先看了下江阳左手的刀伤,确认有好好医治伤口已经在愈合后,他又搭上江阳的经脉,仔细查看了一番。
陆时鸣在安静诊脉时,江阳便坐在蒲团上,东张西望,他看到四周烛台晃动的火光,经幡在风中摆动,与屋外院中的古树一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许是到了每日礼佛的时间,坐在这里仔细去听,还能听到前院僧人们隐隐约约的诵经声。
这里确实十分僻静,且风景优美,偶尔来放空一下,也是不错的休闲,但这个关键前提是偶尔。
“老师,你之前就住在这里,住了四十年吗?”江阳轻声问。
“嗯。”陆时鸣像是并不意外江阳知道了他的过去,仍专注地垂眸搭脉。
“很孤单吧……”江阳难过地说。
他一想到陆时鸣为了压制杀心,在这里苦修了四十年,就抑制不住地难过,四十年啊,对于普通的人类而言,半生都已经过去了,而这样长的时间里,陆时鸣就一个人待在这样清冷孤寂的地方。
陆时鸣听出江阳语气中的不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没有,我以前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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