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你为什么,结果你只说自己最近食量变大了而已,至于忙碌,你说你之前也有过这么忙的时候,你还笑着让他不用担心。
其实当时散兵就是不信的,但他又觉得你回答得够多了,之后他再试探你也没试探出个什么来。
因为不想再和你出现信任危机、也因为不想再和你冷战,所以散兵也就由着那事儿稀里糊涂地过去了,虽然他对其始终处于百思不得其解的状态。
如今想来,恐怕那时你在做的,就是类似于现在的自残式修行的事吧。
只是因为你那些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所以他无法察觉到你的那些行为?
你又不愿意告诉他,所以他就更察觉不到了。
轮到这时,散兵才开始思考起他要怎样面对这件事才好。
自残式修行?为了更好地保护他?散兵的不赞同与喜悦感是同时到来的,不赞同你伤害自己,喜悦于你这么爱他、这么在乎他。
可这时再看到那些描述你的修行有何危险、有何痛苦的句子,散兵又顿时觉得自己卑劣得不行。
明明你很怕疼,他也知道你怕疼,他更见过你因太疼而边哭边战斗的样子,可他现在居然正在因这种事而感到愉悦甚至是享受?
是,他是很喜欢你这样默默为他付出,喜欢你这样什么也不对他说地不求回应地爱他、喜欢这样你不向他询问任何意见地尽可能为他好地爱他、喜欢你这样始终如一地自顾自地持续不断地爱他。
他真的很享受这些事,一直一直、非常非常,享受你那无需他要求的付出、享受你那无需他争取的爱。
因为这让他不用害怕错误的沟通、不用害怕索取的代价、不用害怕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哪怕他只是站在那里朝你笑笑你都愿意给他爱,多么可爱、多么美妙、多么令人难以拒绝。
散兵也确实几乎一直以来都没有拒绝,他装作无所谓地几近全部领受,并且还常常嘴硬地想着那些事可不是他让你做的,而是你主动送上来给他的,他只是被动的承受者而已。
可如今你为他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被摆到明面上来,他怎么能再美化自己?怎么能再装作看不见错误?怎么能再装作无所谓?怎么能再心安理得一般地享受?
而且你去须弥后没多久他也意识到了,他的不回应对你来说其实是一种放任,其实是对你的一种自私的消耗。
说起他意识到这件事的原因也是可笑,属实是失去了才开始在意。
因为散兵发现你好像没那么爱他了、发现你对他没那么多激情了,话题大多都要由他带着走才行了,所以他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回应你回应得不够,以至于你现在累了?介意起他过去的那些行为了?想要远离他了?
所以其实在瞳说起自残式修行这件事之前,散兵就已经有过好几次想让你回去,但他又怕让你回去,怕他一让你回去你就告诉他你已经不爱他了,或者回去后再告诉他你不爱他了。
真是卑劣、真是卑劣、真是卑劣。
以你的付出为愉悦、以你的受伤为愉悦、以你的自我消耗为愉悦,同时又逃避着你因此承受的代价、并害怕着自己的失去。
自私自利、胆小怯懦,他可真是卑劣到不行。
散兵感觉不自在起来,不只是心理上的,而且生理上也被影响了,真奇怪,他明明是个非人的人偶,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受?
可是真的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得他把身体蜷缩到床上,捏着那封信又反复看了好几遍。
越看他越觉得自己犯错了、觉得自己有罪,觉得难受、觉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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