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是英勇无畏的战士,也是最忠诚的守护者,我一直以先祖为荣耀。”
她用力握紧自己的衣摆,眼泪慢慢在眼眶中凝聚,“但父亲从来没提过这些。”
“他只称颂夜神,对我们,对库珀家族过去的荣耀并不在乎。”
先前她没有注意到的那些疑点,又或者说是被她刻意忽视了疑点,连同模糊视线的泪水一起逐渐浮现在她眼前,“可我们不仅仅是神的信徒,我们还是拥有信念的战士。在古老的年代,同伴们会把最有营养的食物优先让给我们,而我们会为了保护所有人拼死战斗。”
“父亲依然让我们接受战士的训练,但却不让我们对外表现,只说我们是没有什么力量的普通贵族少女。”
“他说,这是隐藏的智慧,这是为了要在必要的时候成为别人意想不到的尖刀……”
她低下头,喃喃自语,“可这不是身为守护者的战士该做的。”
“我们应当一往无前,应当永远守护身后的同伴,应当……光明磊落。”
她慢慢捂住了眼睛,“我一直以为我并不在乎这些,原来我还是……”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墙后的声音并没有情绪波动,就好像没被少女真情实感的诉说感染,他一如既往地开口,“神的约束一直是以血为媒介,我们一直尊称祂为夜神,但实际上,祂是夜与血的神明。”
“而公爵并没有流淌库珀家族的血液,真正拥有库珀家族血液的,一直是你的母亲秋狄夫人。”
贝尔低沉回应:“我知道这些。”
“但还有你不知道的。”他没有被打断的不悦,“你知道神像为什么是禁品吗?”
贝尔摇了摇头,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对方现在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她正要开口,但身后的人已经说了下去:“因为每一尊神像都是活的。”
贝尔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重复了他的话语:“活……的?”
“神像都够赐予神力,让拥有者像神仆一样,能够短暂使用神明的力量。”
“但它也如同神明一样,需要祭品。”
贝尔联想到了什么:“……血液?那些外来者的血液?”
“不。”对方纠正道,“那些普通人的血液,只能成为夜神的饵食。或许能够取悦神明,但终究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猜那也只是库珀公爵做的一些尝试。”
“只有王室和三大贵族的血脉,也就是你所说的传说里,最初和夜神签订契约的四支血脉,才有和神明交易的价值,才是神明真正喜爱的祭品。”
“他有用你、用你姐妹的血供奉神像吗?”
“没有!”贝尔飞快回答,不需要他再问下去,她自己找到了答案,“……他用的是母亲的血。”
“她一直很虚弱,一直脸色苍白,身体不好,是因为、因为……”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记得秋狄夫人年轻时,拥有高超的狩猎技巧,是与女巫雷蒂娅一起,被称为天才的年轻战士。”
“我也一直很好奇,面对这样出身尊贵又强大的夫人,奥列文是怎么一步步控制她,让她变成这样孱弱的羔羊。”
“我想,或许正是他急迫地想要在库珀家站稳脚跟,才只能依靠神灵,依靠祭祀夜神的雕像。”
贝尔用力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徽章,语调忽然冷下来:“我知道你是谁。”
“我听出了你的声音,法度因·艾恩公爵,你才是整个王都里,夜神最为虔诚的信徒。”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我的身份。”他弯下腰,似乎在接近墙壁的洞口,贝尔警觉地站了起来,一旦他越过密道,她就会发动袭击。
但他只是把一把闪着寒光的青铜阔剑放在了洞口处。
“最初的那位‘库珀’,并不会使用巨斧。”法度因低声说,“那把青铜巨斧,是夜神赐予库珀家的,并不是他一开始携带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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