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喝?你希望我强喂你吗?”
寒无见强撑着坐起,问他:“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你先把药喝了我再告诉你。”
寒无见一饮而尽,道:“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颜虞渊却问他:“不苦吗?”
寒无见直视前方,不跟他言语。他知道北狐颜虞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实则是个手段毒辣的人物,无论是谋虑还是步兵,一度是寒无见棋艺相当的对手。
颜虞渊一脚踹在谢兰因身上,问他:“你来问你哥哥,药苦不苦。”
寒无见怒喝:“你别动他!有什么事冲我来。”他要下床,被旁边的北狐侍从拦住。
“寒将军,你是真的骨头硬,但我可没有你想象中的好耐性。”颜虞渊把脚踩在谢兰因胸膛上,道,“你若是识相,最好把你们军防布局图画出来。我不相信您不记得。”
“狼子野心,你本就没有求和的打算。”
“你就算不画,我们攻城,无非多耗费点精力罢了。”颜虞渊踢开谢兰因,挥开侍从,坐在床沿,手放在寒无见脸侧,被寒无见打开,他干脆捏住寒无见的脸,道,“我只不过是不想寒将军这么精致的人死在屠城这种毫无意义的种族灾难里罢了。”
寒无见瞪着他,颜虞渊道:“不用这样看我,你的皇帝和阵营已经抛弃了你,干嘛还为他们守忠呢,只要你拿出诚心,来到我们北狐,无论荣华还是抱负,全都可以实现。你知道的,我是真的很欣赏你。”他放开寒无见,用指骨刮了一下寒无见的侧脸,“你这种人,若是作为对手死去,太可惜了。”
寒无见偏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愚不可及。”颜虞渊站起来,“我会给你一段时间考虑的,在这段时间里,只要你想,你就还是我的客人。”
他走下去,刚走到谢兰因身旁,后者刺出一柄短匕,速度之快,颜虞渊只来得及后撤一步,再一脚踢开他,手腕侧迅速划开一道伤口。
寒无见惊道:“兰因!”
颜虞渊怒道:“把他丢去雪地里喂狼,把他的尸骨丢回魏军。”
“不要,”寒无见伸手制止,“颜虞渊,你别动他,我考虑你的问题。”
“你答应了?”
“像你说的,给我一段缓和的时间。”
颜虞渊捏着手腕,怒意平息了些,道:“我给你两天时间,和过去告别,应该够了。”他对侍从道,“把他们关起来。”
他们被关进一间木石结构的暗房,光线仅仅来源于一扇安了栅栏的窗户,雪片刮擦着灰墙,落进来,濡湿一片干草梗。
谢兰因被丢进来前还被士兵教训了一顿,原因他不轻易喊疼,容易激起他人的报复欲。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十二三岁的年纪。寒无见十二三岁的时候在干嘛,他坐在暖阁里读书,侍女跪在身侧用沾了玫瑰露水的手绢擦拭他的掌心。兰因连马车都没怎么坐过,他父亲是皇家贵胄,他是皇室血统,他理应和阿余他们一样受到优待,如今却被丢过来受苦。
谢兰因似乎是发烧了。寒无见把手放在他额顶,温热,手心却是冷的。谢兰因不满得推他的手,“冷。”他说。
“很冷吗?”寒无见问他,“兰因,不要睡。”
谢兰因把手搁在眼睛上,寒无见忍着伤口拉扯的疼痛,把他捞进怀里,谢兰因推拒,寒无见道:“别乱动,我心口也疼得紧。”
谢兰因安静下来。寒无见问他:“好些了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