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李暮退下了。谢余捂着额头,这属实是多事之秋。
阮介死了,谢庭洗掉了他,但他手里仍留着谢庭的把柄,虽然对谢庭本质造不成威胁。更要命的事,他手里还有谢余的把柄。
谢余至今记得阮媛那姑娘对自己的忌惮,在她这里,谢余可没办法扮演救命恩人的角色,她看的太透了。而谢余和谢庭的最大不同,就是他是可以接受谈判的。他可不认为这是威胁,而是时机,尤其是当一个人没什么好失去的时候。
阮介在前两年查到玄州一户人家,姓王,是本地布商,本家有十几个儿子,风流成性,光是青楼玩过的女人就不计其数。景常六年时候,被遣散出宫的赵氏与王家侧房之子有过纠缠,不久诞下一子,王家并没有认回去,他们本身已经入不敷出,不可能把所有外面的子嗣认回来。
王家已经沦落作难民,去向不定,可以确定的是当年那个和赵氏纠缠的侧房纨绔还活着,阮介成功和他搭上线,但并没有说出让他指认当今圣上身份这种事,阮介不蠢,只是确认王家位置罢了。
阮媛是个聪明的姑娘,在她弯弓试图刺杀谢兰因的时候,谢余就看中了这点,既然拥有共同的敌人,那自然就是可栽培之材。眼线报告谢余那个刺杀失败的女子逃命的时候,谢余当机立断让人装作影子阁的人追上去,后面阮媛肯定对此也抱有怀疑,谢余出现得巧合。
不过情况总得来说还是好的,基于共同的利益和理念,阮媛不会背叛他,他也不会对这丫头动手。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一个妥当的人,把这烂摊子收拾了。
想到这里,他又记起来一遭,锁要上双重才行。他把李高叫进来,吩咐了一些事情,道:“阿暮那两个门童也该换了吧,省得被人叫去问有没有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是的。”
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谢兰因也亲自过去看了一趟,尸体肿胀,脸部被河底碎石割烂,连林琅都忍不住作呕。尸体身上搜出了阮家女儿的信物,至此阮媛的下落则是明了。
林琅问谢兰因:“世子,这真的是阮媛吗。”
“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谢兰因用手帕捂住口鼻,“给别人看的,粉饰太平的罢了。让你找的阮媛的画像找的怎么样了?”
林琅道:“见过阮媛的人都死光了,她原先有一副宫廷画像,送进宫小选家人子的,但我想皇帝不一定让我们查。”
“看这尸体的伪装就知道皇帝一定是知道什么了,我们得再快一点。”谢兰因转身离开,“到时候逼阮介那房远房亲戚画下来就行了,我不信她日后会改头换面到看不出一点端倪。”
“可是,我们哪里去找阮家‘祖籍’?”
谢兰因斜了他一眼:“跟着皇帝。”
寒无见吃着饭,许陌年差人送消息过来,说是阮家女儿尸体找到了,碰巧被李暮看见了,寒无见对他一脸歉意。李暮知道阮媛不可能死,但又不能和阿见直言,也感到一阵难堪。得亏皇帝把寒无见叫进宫,寒无见与李暮道别,匆匆进宫。
寒无见至此被暂时罢黜了职位,对外称是他言行有失,实则是谢余托他去办一件事。
寒无见在三日后到达冀州,联系当地刺史寻找阮家旧户。过程需要时间,按照阮媛和谢余的说法,他们在去冀州后很可能隐姓埋名躲过追杀,但并不是无迹可寻的。
谢兰因同日到达冀州,他没有去刺史府,但是寻找的速度比皇帝的人要更快。因为那户人家抹去了姓名,无法精确,只能推算范围。
林琅请示他:“符合条件的,一共有四户,都在城郊,渭水边。”
谢兰因把位置圈画出来,问他:“只有四户?你没漏掉吧。”
“不会。”林琅问,“现下,我们要怎么审问,是先揪个罪名上去还是……”
“我们时间可没你想的那么多。”谢兰因用笔在空中交叉画了一下,意思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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