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也不强迫他。时天光大亮,谢余刚下早朝,身上的冠冕长袍还没来得及换下,直奔寒无见处所而来。
寒无见犹豫再三,还是问他:“陛下如此做法,朝堂上的人知道吗?”
“阿见,我知道你怨我,但这其实是很没办法的事情,证据掌握在荣安王手里,朕也没办法,只能努力保全你们,何况……我也不愿你被丢在那里面。一有可能我就把你接入宫中了。”
“……我父亲他们呢?”
“你放心,寒相他们一早就托其他人赎买出去了,如今已是自由身,只是王府的人对你迟迟不肯松口,他们不断施压与我,我暂时没办法放你出去。但是我跟你保证,只会是这两天的事情,很快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望着谢余的信誓旦旦,寒无见只感到无所适从的劳累,“家人安好便一切都好,”寒无见俯身想与他行礼,“多谢陛下体恤,微臣代父母家人感激不尽。”
谢余握住寒无见的胳膊,“阿见,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可能要有所准备。”
寒无见抬脸:“什么?”
“你大哥,”谢余吞咽了一下,似乎对此很难以解释,“你大哥寒武不堪受辱自缢了,你嫂子刘氏也服毒随他而去。”
寒无见一时间没能发出什么声音,他张了张口,又飞快闭上,用了那么一会儿理解谢余的确是说了什么。
“我父亲他们……知道吗?”
“你父亲知道,但是你母亲不知道。”
寒无见深深吐纳,顾自点点头,说了一句“别跟她说也好”,看了看谢余,眼圈迅速红了,似乎想问什么,但还是抿唇,噤声了。
谢余抬手让人下去,把帘子放下,都出去,关好了门。
“没事的,”谢余抬头把寒无见的头发勾了勾,坐到床沿,向寒无见靠得更近了些,“你大哥是个贤良之士,朕不会让他蒙受不白之冤的。”
寒无见按住额头,点点头,两个人默然相坐了一会儿,寒无见道:“我大哥是个看起来很严厉的人,我印象里他从来都一丝不苟,做事很少出错,听说父亲对他要求很严格。父亲对二哥要求也很严格,但我二哥总会溜出去找乐子玩。我大哥不一样,他总是很认真,为人正直清廉,是个很正派的人,在朝堂这些年很少出错,陛下……我真的不认为,他会以公掺私,做那种……”
谢余拉住寒无见的手,把他佣进了怀里:“没事的,阿见,朕以九五至尊的身份跟你保证,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让那些蓄意谋害你们的人付出代价。”
雨势渐微,李暮摸了摸纸伞的缺口,这把用了好几年的伞估计很快就要报废了。他是个很恋旧的人,摸着这把伞,不免有些惆怅。
谢余这次难得有了闲,在寝宫里画竹子,李暮轻手轻脚进去,还以为自己学乖了不打扰他,安静站在一边,却见谢余眉头越锁越紧。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话先说了,而不是,”谢余拿笔描了下李暮身形,“在这里挡我的光。”
李暮像被踩了一脚,迅速跳开:“……陛下,我错了,我想问您如果要赎阿见的话,我大概还要借多少钱啊。”
谢余挑眉,让他走近,在他手心写了个数字,李暮讷讷问:“总不可能是二十两。”
“你知道有多少人花比你想象中还要多几倍的钱买无见的性命吗?”谢余捏了下李暮的肩膀,“你瘦了,别老是节衣缩食的了,人活着该花的钱就要花,你写书那两个银子攒多少也就是那样。”
李暮道:“没事的,我还可以借,我总不能让他一直呆在教坊受苦。”
“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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