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到,他不想说就不说,寒无见只能陪好他,让他不至于被反刍的仇恨反噬。
其实这些天兰因表现得足够平静了,理智地过分。寒无见有时候甚至会害怕他无法释放,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寒无见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谢兰因缓缓睁开眼睛,眼黑如点漆,像融着星辰的夜。
“你们外面说话也太大声。”谢兰因道。
寒无见有些尴尬:“吵到你了吗?”
谢兰因笑了,他很少笑,但笑起来就像是春风化雨。他道:“我怕你累着。”
“这算什么。”寒无见把药端过来,吹了吹,“有些苦,我放了点糖,大夫说可以放一点点。”
寒无见喂他,他尝了一口,道:“无济于事,糖还是给你吃吧。”说着他拿过碗,一饮而尽。
寒无见问“是吗”,谢兰因捏住他的下颌,吻了吻他的嘴角,“怎么样?”
寒无见笑:“是苦的,辛苦你了。”
“这算什么。”谢兰因学着他的话。
“你不必担心那个药,”谢兰因道,“说不定就是它苦的。”
“好像确实是的。”
两个人又笑起来。
再不出半月,两个人都已好的差不多了。颜虞渊举办一场骑射会为他们送别,场上再次被寒无见的骑术折服。担心谢兰因伤口没好全,寒无见不让他上场,他很乖乖地听了。
颜虞渊给寒无见递酒,谢兰因喝茶,于是颜虞渊也只好换成茶再给他,调侃似的:“无见,真的不再考虑留下来的事?这些天还不够打动你,你们的吗?”
“王子好客,这些恩德无见都会一一记在心里的。”寒无见冲他笑了笑,道,“对了,托您的事怎么样?”
颜虞渊道:“放心,我的人在玄城里查过了,城早已放开,你们的皇帝应该已经回都城收拾烂摊子了,也没有通缉你们的命令,但我想你们还是尽量掩饰掉面目行踪的好。”
寒无见点点头。临行,他拉着谢兰因站起来,弯腰向他重重行了一礼:“王子救命之恩,寒无见没齿难忘。”
谢兰因也向他做揖:“王子的恩德谢兰因一定铭记在心,今后定会回报。”
颜虞渊听着倒有几分意思,这个叫谢兰因的眼睛里藏着太多东西,他竟为寒无见感到稍许不安。
颜虞渊站起来,轮流拍了拍他俩,对谢兰因道:“不求回报,对他好便是了。”
谢兰因冲他露出一个微笑,轻轻握住了寒无见的手。
一番道别,二人上了马,颜虞渊走到寒无见马边,摸了摸马头,道:“今后如有再相见,记的弹琴给我听。”
寒无见放松地笑了。
“一定。”
兰见二人骑马同去。
他们挥鞭向平原落日而去,驾着快马肆意而行。大片森林和森林后的城市被他们甩在了身后,落日像一颗跳动的心脏逐渐下沉,柔和的光抚摸着草原万物。
风很大,草也深起来,像起伏波动的绿色丝绸。
两个人骑马相互追逐慢下来,按辔同行,对着落日,大笑过后用力喘气。
谢兰因凑近问他:“他跟你说什么谈什么琴?”
“唔,”风太大,寒无见大声回他,“他母亲是琴师,他希望能听我弹琴。不会这就,吃醋了?”后面的话音小了。
“我也要听。”谢兰因强硬道,“弹给我一个人听。”
两个人骑马挨的很近,谢兰因倾身过去吻他,很容易。
寒无见帮他拉了一下缰绳,笑,“哎,绳子都要拽不稳了,你这马怎么骑的?”
只换来更多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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