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仆从,甚至没有会自己沏茶的能力。喝这个吗,味道有些涩。”
顾影接过他的茶,“你说话很有道理。不过我也只会舞刀弄枪。”
“你还会画画。”寒无见纠正他,“只是我不太确定你是在画我吗,我不习惯照镜子,对自己的容貌有种疏离感。”
顾影点点头,“你很美。”
他察觉自己失言了。
寒无见“嗯”了一声,语调轻微上扬,似乎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微微有些诧异,很快被泛起的笑容抹除了,“一般他们会说我很英俊。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寒无见没有感到被冒犯。
“是的,也许是因为太过英俊,所以看起来也很美。”顾影尝试进一步粉饰,涟漪的范围扩大了,他一时间不确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寒无见不以为意,问他:“你一直在画画吗?有没有弹过琴?”
谢兰因会弹琴,寒无见记得很清楚,他还会自己编曲子,只是总太过激越。
顾影摇头:“我会吹笛子。不过我觉得不是很好听。”
“我也会。也不是很好听,他们觉得我像在送葬。”
寒无见笑了,顾影也忍不住抿了一下嘴,第一次表现得有些腼腆。
寒无见想让他随意一点,“其实,我把你当我的学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经常找我,有些事我可以给你提点建议,我觉得自己还是具备这个资质和经验的。但是你要从正门进来,让他们通报,而不是翻墙,明白吗?你知道我这里有几重人看守,我不希望他们当中某一个把你扭送进公堂,让我隔着长桌和惊堂木看你。”
他在开玩笑,带着温软的警示,轻轻叩击坚硬紧闭的蚌壳。他知道顾影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年轻气盛初步长成人的少年们都喜欢翻墙,寒无见自己年少时和谢余也经常这么干。但他现在扮演的是指挥者和老师的角色。
很明显,顾影资质很不错,天赋优越,年纪这么轻就已经把身手练到如此,甚至是让人惊讶的。
但他毕竟还很年轻,言行举止带着他这个年纪特有的迷蒙稚嫩感,有种很容易被驯服的易掌控感,像个除了剑术武功之外对其他一无所知的学生。不像兰因,兰因还没有及冠就已经能够做到独自对弈当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了。
顾影道:“好。”看着他,像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似乎没有意识到寒无见的话已经结束了,然后又忽然想起什么,在寒无见打算再度开口时道:“寒大人,我真的能经常再看到你吗?”
“当然了。”寒无见轻松道。
“那……好,不过我想在外面见你,不是这里,这里我……不是很习惯。我还有点事想和你说。”顾影不自然补充,“也许等天气好点的时候。”
他们不约而同望向大雪不止的窗外。寒无见注视着沉甸的积雪,顾影瞥了一眼他沉静的侧脸。
“等你有空的时候。”顾影换个说辞。“你好像总是很忙。”
寒无见咳嗽两声,摆摆手,不愿意涉及彼此太多公事问题。“都可以的。”寒无见略微疲惫,“我确实有些忙,不过你有什么急事,还是可以找我说。”
顾影仓促地点头,站起来,又坐下,大概意识到还可以再坐一会儿,“我会来见你的。”他着重语气,“也许有时候只是远远看一眼,如果我跑开,您也不用追我了。”
寒无见压下心中疑虑,笑:“很不方便吗。”
“是的,有些,”顾影道,“我是王府旧派,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处理是赶尽杀绝,您应该明白。”
他提到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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