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传寒将军。”仍然是李高,站在门口守着,他不常再传话了,但有关陛下亲近的人事他还是会亲力亲为。他看起来老了许多,白发星点,神态有些疲惫,还是像往常一般恭谨候着。
知道看不出什么,寒无见随引路侍从去往议事殿。一路上各种官吏来往匆忙,好几个他都眼熟,军机处的,看来军事十分紧急。
他不禁加快脚步。远远就听见了嘈杂声,谢余坐在一张楠木椅子上,一言不发,周遭文臣武将正在纠纷什么。
寒无见走进去,他们停了,短暂地看了他一眼,寒无见感到一种紧张,居然忘了行礼。
他望着谢余,后者冲他笑了一下,隔着影影绰绰的人影,寒无见仿佛重新认识了他,重新认识了不是帝王的他,而是如同昔日少年一般。尽管光景都已一去不返。
“那么,”一位内阁大臣发问,“如果刘将军已经死了。那么接下来谁去顶他?”
“总不至于叫文臣去统率,不成体统。”
有人想笑,但脸色还是凝重着。如果皇城失守,他们自然也很清楚自己下场,他们竭力争论的时候不可能没把这点考虑进去。
“我去。”寒无见说。
一瞬间的鸦雀无声。
“不行。”谢余没有再笑了。但其他人的声音淹没了他的。
没有持续太久,首辅答应会把军情送到寒无见处,同时要求他尽快做好准备。
“没有多少时间了。”他道,“今天,明天,谁知道呢?”他和其他人下去了。
剩下他和谢余俩个。他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公事,还是在最后的闲暇甚至可能是最后的时间里和他说点什么私事。
不过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自从兰因死后,他觉得自己也看开了许多。
“并不是真的没有人了,他们都在贪生怕死,不过想推你出去。”谢余道,他已经快压不住混乱的局面了。
“我知道。”寒无见道,“我听说不到两个月死了九位将军。”
“其中有六个都是草包。”谢余说完,稍作停顿,“就算让那些酸臭文人上,我也不会叫你去送死的。”
寒无见笑:“这是真话?”
“你知道,我宁愿自己去亲征。”
寒无见摇摇头:“你要好好活着,你仍然是大魏的帝王。”
“你相信吗?”他问,“谣言。”
寒无见注视他的眼睛,缓慢摇了摇头,没有说明具体是什么意思。
“臣会尽力照顾好自己的。”寒无见朝他深深跪拜,行迟来的礼,“陛下万寿无疆。”
谢余将他扶起,伸手抱住了他,如同少年时一样亲密无间,“你要好好活着,就算皇城真的覆灭,也同你没有干系,你逃吧。”
“我是大魏的子民,我不会走的。”寒无见道,“陛下怎么说这样的话呢。”
“这个位置呆的久了,人心会变。这两日只觉得头疼。午休歇着就好些。”他问,“你说我当时为什么不睡觉呢,可能因为觉着不安,梦里总是追逐,再不然就是逃避。烟花云雾,醒来发现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会回来的吧,阿见?”
“会的。”寒无见安慰他,“陛下当它都是一场梦吧。”
寒无见欲回昔日住所,但他衣物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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