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进来,端进一盘洗好的瓜果,看着寒无见不像入神的模样,倒像是在发呆。
夏知踟蹰地叫了一声他:“寒大人?寒大人?”
寒无见回过神,看了一眼他,笑了:“怎么了吗?”
夏知走过来,翻了翻茶盖,“这茶都凉了,那个该死的林伯就知道偷懒,他……”夏知忘乎所以地骂了一句,又连忙与寒无见道,“我再去给您换一壶,这天气都在转凉了,您怎么还能喝凉的呢。”
“不管林伯的事,是我叫他不用过来打扰的。你也不必这么时刻盯着我的,太麻烦你了,你歇着去吧。”寒无见认为自己如今也只是一介庶民,并不真的有使唤他的权利。夏知倒是自始至终要把自己在其面前降个等级,寒无见有时甚至感到颇为无奈。
夏知见他如此随意,自己也放了放心,看了一眼窗外,矮身坐到寒无见身边。寒无见知道他又要来说什么“秘密之事”了。自从夏知“确信”了陛下与寒无见的“好事”,他就变得疑神疑鬼了起来。每次他有这种异乎寻常的举动,左右都是因为兰因。
“大人,难道您就没听到那么一些……风声?”他用了这个词,来探寒无见的底。
“什么风声?”寒无见想了一想,笑了,“你是指外面有关我的流言还是?”
因着寒无见和四王爷的事,还有寒氏被赦免之事,纵使宫廷保密,外界也多少捕风捉影到了些什么,京中流言无非是说寒无见与陛下做了什么秘密交易,因此勉力保下了他,还有一些关于荣安王谋杀的的事,多少都扯到了他和谢兰因的头上。寒无见在思虑这之中是否有什么人在左右流言,或者说,推波助澜。
“是关于陛下娶皇后的事啊!”夏知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明就里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声音大了一度,很快又调小下来,“这事全城都快知道了,南周特使来朝,为的就是商谈联姻之事。难道您就不曾有所耳闻?”
寒无见舒眉:“原来你说这事。这事我听到过。不过我想,可能有什么误会?”
“这还能有什么误会?”夏知惊讶,“莫非,您就这么相信陛下?陛下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他没来不正表明了他政事繁忙?不一定要他日夜相伴才是。”寒无见笑,“他也许正是在忙着接见特使,无暇顾及其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啊,大人,一看您就是个心大的,我告诉您,这君王,还真得是日夜相伴的好,否则他就会忘了您的好。”
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看得寒无见有些忍不住笑。寒无见道:“小夏子,你的道理我都懂,只是……我并不是他后宫的女人。”说完他觉得这个说法不是很对,第一,谢兰因的后宫没有等他的女人,第二,纵然是女子也未必都时刻期盼着夫君来相伴,女子多也有自己的要事。
寒无见一时拿不定主意,夏知又道:“大人,你真的把心放得太宽了,这样不好。”
寒无见只好从着他:“好吧好吧,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夏知一想,道:“你给陛下写信吧,随便写点什么。您之前完全就只是给他穿个条子,陛下怎么看得出来您对他情意深厚呢?”
寒无见想着也是,遂答应了下来。
夏知当天就把寒无见写好的信送入宫中。
谢兰因果然在忙联姻的事,他还要为特使举办接见宴席。夏知在门口听了一个新养起来的耳目的消息,只恨不能当即撕了寒无见写的换上自己替他写的痛斥信,这君王不能信是从古至今传下来的道理,自古就说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
谢兰因忙到晚膳都在御书房随便吃了,门口还站着几个臣子,手里拿着折子,也不知道又是来干嘛的。夏知本以为今天是见不着自己了,往常谢兰因忙也并不总是见他,只要他托人转交东西或传递话语。结果下一刻他就被叫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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