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现在没事就喜欢琢磨成亲当天的事,礼部官员给的意见他都不满意,只得自己抽时间修整。
寒无见瞥了一眼跪在下面把头低得快叩到地上的一片宫人,拍了拍谢兰因,眨了眨眼睛,“……好,我回头想想有什么要的。”
寒无见去画像,谢兰因还跟着,寒无见问他:“不去堂议吗?”
谢兰因点点头,嘴里却说:“一会儿过去。”
结果及至寒无见都快画完了,谢兰因还坐在一旁看着,茶一口没喝,不时盯盯画师的画,不时看看寒无见,眉头又皱了又松。
寒无见坐直身体,不敢动眼睛,谢兰因看他,他冲谢兰因快速笑了一下,谢兰因一怔,就听见画师老先生道:“公子,您别动呀。”
“好的,先生。”
画完,寒无见捏捏酸痛的手,宫女送上茶,为他梳理长发。他太渴,一口蒙了,放下,就瞧见谢兰因走过来。
“怎么样?”寒无见问,“先生什么时候把画送过来?”
“有些日子吧。”谢兰因道,“反正不急。”
“我还没看上一眼。”
“你照着镜子看一眼不就是了。”谢兰因端起寒无见喝过的茶,浅喝了一口。
“我还以为你要用在成亲那天呢。”
“有你不就够了?”谢兰因拉起他,“现在怎么样,跟我去议事?”
“嗯?”
寒无见还没有什么反应,已被他拉了起来。
秋日的天气有些变换不定,寒无见穿的不多,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谢兰因带他进书房时候,他手心已分不清是冷汗热汗了。
他之前也常来书房,但当然不是这个时候。如果碰巧碰到大臣,和善些的老人都还好,那些年轻气盛的谏垣光凭眼神似乎就能把他抹杀。
寒无见低头与谢兰因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待会儿和他们议论朝政,我躲去哪里?”
“你躲什么?”谢兰因道,“你就这里坐着。他们说他们的,你听你的。”
“他们看我在这里估计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谢兰因道,“又不是密会要事。他们进来不过说些老生常谈的问题罢了。何况都要成亲了,你以后跟我在一起,难道只能守在后宫吗,你不会高兴的,那我也不高兴。”
谢兰因事事为他着想。寒无见心里很受感动,道:“话是这样,但令你太为难了。”谢兰因一遍一遍挑战朝臣底线,还不知要闹起什么动荡。寒无见想想都觉着心惊。
“我不为难,你也不要替我为难。”谢兰因正色道,“爱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愿意你坐到我身边,就不可能是戏言。”
几位大臣很快过来,见着寒无见同坐上首,具是惊诧。寒无见看了一眼放在不远处的屏风,心里琢磨着要不还是过去吧,太折磨这些老先生了。
一位大人问:“陛下,能否请寒……寒公子暂且移步,我等有要事相商。”
“不用避讳他,”谢兰因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机密。何况他的见解说不定比你们的还叫朕受用。”
两位地位高的朝臣只是默不作声对望一眼。一位尾随的中书舍人绕出道:“陛下三思。寒无见非我族类,这么做无异于……”
谢兰因抄起一本册子砸到他跟前:“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叫你说他非我族类?那岂不是朕同你们也非族非类?”
他们登时默然低头,似乎并不退让。
寒无见道:“陛下,几位大人所言有理,无见还是先行告退得好。”
他站起来就被谢兰因拉了回去,谢兰因冷笑:“朕知道你们不喜欢他跟朕。你们最好有准备,大婚过后他将常川陪在朕的左右,君言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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