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站了一会儿,回来脱鞋上床,抱住了寒无见,给他贴身降温。
寒无见似乎得了点意识,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男人。来回反复了好几次,谢余冷得发抖,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寒无见,在他耳边低语:“阿见,听得到我说话吗?撑过去,不要死,要好好地活下去。”
灯影逐渐飘忽,雪起了又止,停了又起,像是一块遥遥拉开的白幕。
不知过了多久,寒无见的烧退了,天光已经大亮,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如梦去拿饭,谢余继续守着他。
他累的坐在椅子上,顺手扒拉过桌子上的纸,一看都是血。他盯着那几行字看了许久,把纸团做一团,扔进火盆。他看着寒无见,道:“你该叫我怎么办才好呢。”
第191章 不要再来
寒无见在枕上碾转,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折磨。如梦回来,两人帮忙给病人喂了些粥水。到下午时分,他的起色已经很大了。
雪里落了一声冬雷,窗户都在微微颤动。寒无见蓦然睁开眼睛,大口喘气,“兰,兰因。”
谢兰因百无聊赖地看着殿里的歌舞,因为雷声,他稍稍抬眼,“慌什么,”他逗弄怀里的柳楚楚,给她喂酒,“只是冬雷而已。”
“只是打雷而已,您怕雷声吗?”如梦给他擦了擦汗,扶他起来,“总算醒了,您别动了,还是躺着吧。”
谢余当然知道他不怎么怕打雷,他只怕黑。谢余还是出声:“我把窗户拉紧些。这扇窗是坏的吗?”
寒无见身体虚弱地厉害,他撑着床坐起来,看了看满面惊喜的如梦,再把目光投向谢余,“你怎么在这里?”
“我帮你修窗户呢。”谢余轻松道,“你好些了吗?”
如梦听出了寒无见声音的怀疑与不安,她原本以为他看见故人会更高兴,对他们的纠葛不甚了解。她主动道:“公子,是谢余公子救的您,如果不是他,奴婢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寒无见病重之时隐约有一丝意识尚存,知道谢余来了,他并没有多少惊讶。
“多谢你。”寒无见避开称呼他,单枪直入,“你在这里做什么?我这里恐怕也没什么是你能用的了,一切如你所见。”他蜷手咳嗽两声。
如梦适时后撤一步:“你们,你们聊,我去看看火,煮着茶呢。”
如梦去了。谢余上前两步,坐到他跟前来:“说的好像我要利用你一样。”他笑的无害,“我不过是来看看你。听说你不适,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阿见,我很担心你。”
“你听谁说的?”寒无见瞥了一眼手帕上的血渍,不动声色地藏进袖子里,“景行吗?”
“啊,我跟景行接触没你想象中多,你不要太担心了。我一般只和阑珊联系,景行间接从阑珊那里得些消息。”
寒无见想说什么,捂住胸口,可能又有了吐血的欲望。谢余扶住他的手:“歇歇吧,别再说话。你身体太差了,伤到了脏腑,积劳成疾,”他很聪明没有提谢兰因的名字,只是暗指了踹寒无见的那一脚,“我们都不年轻了,你没法像以前那样恢复得又快又好。”他放松语气,好像在开玩笑,又确实在担忧。
寒无见吞咽两下,把自己两个被他封住的穴解了,“这样好受些,”他喘了一下,感到没那么束缚了,只是喉咙的血腥味加重了。
谢余默默地看他,他撑着手坐在床头,如漆长发挽搭在倾斜的左肩,他不打仗的时候会把头发留得很长,世家望族的旧习俗,这样显得贵气高雅,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把头发留很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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