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狱卒啐了一口,让人把他从里面拖出来。
寒无见被强架着按到一张审讯桌上,桌面虫蛀得坑洼不平,满是暗色血渍,一只桌腿矮了一截,他趴上去,桌子摇晃不已。
狱卒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问旁边人:“要不要给他一盆水?他看起来要死不活的。”
“别弄死了。”一个审讯的打着哈欠道。
寒无见怔怔望着他,问:“顾影呢。”
“什么?”那个人问,问完笑了,“和你一起被抓回来的人?可能被打死了吧。”
“你说什么?”
寒无见挣扎着爬起来,又被一把摁回去。
“陛下说把他往死里打。”他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别人呢。给他上刑。”
狱卒道:“陛下说……”
“不弄死不就好了?陛下没说不给用刑,力气这么大,不用刑怎么开口?”
寒无见无力地握住桌沿,想慢慢把自己撑起来:“我犯了什么罪?”
“你与反贼谢辞同谋篡位。如今他逃窜无踪,你若识时务最好将他的踪迹供出,也好吃些苦头。”
“我不是他同谋。”寒无见道,“我,嗬,我要见兰因。我要见陛下。”
“陛下不会见你的。陛下待你不薄,你却伙同他的叔叔承认他弑父灭亲,天地不仁,你说说自己该当何罪?”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
“你除非瞎了,否则如何不肯认这以你为首写给陛下的檄文?”
“我没有写。不是我写的,是谢辞模仿我的字迹污蔑的,我要见陛下,他会相信我的,放开我。”
他挣扎着,被一拳砸到在地,地上满是混杂血腥的泥泞和积水,他翻滚半周,被拖起来踹倒,紧跟着好几个人上来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栅栏开了,持灯太监叫他们让开,狱卒们吓了一跳,赶紧堆起笑脸:“原来是夏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谁叫你们打他的。”夏知尖着嗓子从徒弟那里夺过灯,对着寒无见一晃,“还好仔细没伤着脸。陛下口谕,把寒无见带走。”
“是。”
寒无见被扶起来,他以为会直接去御书房,或者别的什么单人囚室,结果被推入一所华丽房间,解下镣铐,侍从上前不由分说开始为他宽衣,推他入池,沐浴,熏香,梳理长发,换上名贵又质地柔软的华服,玉冠挽发,淡描眉眼,让他看上去像个即将入朝觐见的新贵王爷。
寒无见浑浑噩噩装扮完毕,宫人弓腰提灯为他领路,他问:“顾影呢,跟我一起抓进来的人。”
没人说话,没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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