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系上绸带,柔和道:“你先回去,我晚些来你宫中,这边手头还有点事要处理。”
李静非常善解人意地点点头,临走,又捉了一下谢兰因袖子,小声:“陛下,用槐花糕吗,我新蒸的。”
谢兰因愣了一下,“用。”
她欢喜地走了。
其他人都出去,谢兰因站到寒无见面前:“好些了吗?”
寒无见置若罔闻,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无感,看不见,没感觉,与他无关。
“你是哑了还是傻了,一个晚上你就不成了?”
他不回话,犹把谢兰因视作空气,谢兰因也只好冷笑:“那你就永远困在这里,困到老困到死,你不要后悔,来人,摆驾去静美人那里。”
“陛下,那寒公子后面的药……”
“给他灌下去,不许给他用糖。”
像个孩子,简直像在孩子般的置气。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李静如是想。
“陛下,您看这个,绣的好看吗。”
谢兰因一直在走神,闻言,“啊”了一声,装作专注的样子盯着不知道是不是手绢的东西看了一会儿,想,这个料子,冬天到了,应该也不容易用上,尤其是寒无见,容易受凉的话,最好别用那些凉丝的了。“很好看,给我的吗?你手真巧,绣的是什么,野鸭?真是栩栩如生。”
“陛下,是,是鸳鸯。”她好气又好笑,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和羞赧,“真的有那么差吗?”
“当然没有了,逗你玩的,我开起玩笑有那么不像吗?”谢兰因笑起来,眼底的忧郁似乎消散了,像一片薄薄的云雾。他严肃的模样叫人害怕,但笑起来却如沐春风,一点不会显得突兀。但他其实仍然有点魂不守舍,“既然给我了,嗯,我很喜欢。”
侍女插嘴道:“我们美人绣了好久的,扎了好多次手。”李静横她一眼,她恰到好处地识趣闭嘴。
“是吗,让我看看,”
他捉起她的手,放入自己因而显得格外厚大的手心,她的手柔软而纤巧,谢兰因习惯了寒无见那双修长得能和自己媲美的手,他熟悉那上面每一处凸起的指节,指腹或粗或细的茧,轻轻拢住茶杯,放在薄唇前的模样,被骤然进入的刹那,惊愕而疼痛地抓紧床帘时显露而出的手背青苍薄弱的血管。
李静凑到他唇前,就在要吻上的时候谢兰因偏开头,扶住她的肩膀,才发现侍女都下去了,只留他们两个。
“你的礼物我会好好收藏的。”谢兰因道,“你还要什么别的赏赐吗。”
李静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隔着厚重的衣料伏进他怀里,谢兰因身上独特而清洁的男性气味让她感到依恋不已,像是某种刚刚切开的木头散发出来的,冷,重,微苦,然而令人感到实在与安心。
“我想看雪。”她道,“我想跟陛下一起看雪,看大雪落下来的样子,那一定很美。”
谢兰因同意了她。他本来想在她宫里歇下,她是特许的一宫之主,住的离后宫那群快被关发疯的女人很远,很安静,是理想的歇息之所,但分居的消息很难保证不会传出去,谢兰因又想拿她年纪借口,却发现她已经到了法律条文规定的年纪了。
“没事的,”她为他宽衣解带,轻松道,“陛下只当静儿是块枕头就好,宫里的床都很大,你我分睡一侧,这里离前廷也很近,明日差人把上朝的袍子拿过来,就这里换上,也很方便。”
谢兰因默然应允了。但才躺下不久,他又开始碾转反侧,最后干脆爬起来,李静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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