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无见抬眼看他,谢兰因想冲他笑,寒无见捡起筷子开始吃饭,他吃的很快,很费力,好像这不是吃饭,是在受刑。谢兰因护在他身边,一度怕他噎着,自己说了什么,他似乎也全然不记得了,也不在意。
谢兰因朝外一挥手,君言作儿戏一般:“收回刚刚的命令,赏,都赏。”
在一片跪谢声中,寒无见放下碗筷,捂住嘴,然后离席,拖着重重的铁链跑到窗边的木桶边剧烈呕吐起来。
谢兰因走过去,寒无见漱了口,接过侍女的手帕,谢兰因朝他伸出手,问:“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宣个太医过来瞧瞧?”
寒无见看也没看他一眼,扶墙绕过去了。
谢兰因想说什么,忍住了,有些神经质地点点头,“好的,好吧,我又叫你厌倦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你会明白的,你睡吧,我改天再来看你,我回去了,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他转身,抬手捂住额头,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但仍然在许多人要扶他之前自己站稳了。
“陛下,”宫人捧着斗篷道,“保重龙体。”
谢兰因什么也没回,出去了,斗篷也没披。寒无见朝门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只有空洞嘈杂的声音,纷乱,冷风趁隙钻进来。
次日,寒无见刚起床,侍女替他梳头发,他仍然寡言少语,突然一声喊,两个小孩儿闯了进来,打打闹闹,嬉笑快活,望见他,又快速站作一排,规规矩矩给他行礼:“舅舅好。”
寒无见望着这两个孩子,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是一个打扮得略为朴素的女人走了进来,亲昵地唤他:“阿见。”是他第二个姐姐。
寒无见站起来,好不容易露出笑颜:“阿姐。”
寒悦心疼地看着他,想拍拍他的肩膀,最后还是颇为约束地作罢:“你这,都瘦了一圈了。要好好吃饭呀,这,姐姐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姐弟长时间未见,她有些尴尬,赶紧招呼自己一双儿女,“快快开,给你们三舅舅请安。你三舅舅得的是圣宠,长年累月住在宫里,你们好容易见得,这是你们的福分。”
两个孩子都穿的素白袄子,一看就是仍在丧期,仍然无法掩饰他们的可爱。男孩儿嘀咕:“明明已经请过了,是母亲来的慢。”姐姐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敢说话了,于是两个人又请一遍安。
寒无见冲他们笑笑,让他们出去玩了,自己和姐姐说话。
毕竟是家里最和气好说话的弟弟,寒悦很快熟络起来,先是惯常抱怨了一通自己的丈夫,又说起他为官哪里如何受阻,怎样宠妾灭妻,云云。
寒无见适当捡起一个话头,问起自己外甥和外甥女的年庚,顺其自然地把话题调转向了自己希望的方向,问她有没有回娘家,来宫里见了景行没。
寒悦道:“阿见啊,不是姐姐说,这景行虽然是本家的,但是我们,双双和小钰,也是你亲外甥啊,你不能总是只想着景行,也得在陛下面前多为我们娘俩,为你姐夫说道说道啊,你现在又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他……”
寒无见打断她:“阿姐,你刚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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