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见连忙摆手,谢兰因继续道,“然后你看,现在都又过去好久了,完全花在了和你商量这个事上。”
“难道不是因为你抱我抱了很久?”
“有那么久吗,”谢兰因道,“我感觉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寒无见妥协了:“好好好,今天不算,那我就——第十五天的这个时候走,怎么样,今天当弥补那个晚上,喂那个门口那个谁,看看现在几点了。”
“不许看,”谢兰因扭头吩咐宫人不要听寒无见的话,他甚至跑过去把钟盖上了,不开心道,“晚上走就晚上走,算那么清做什么,别到时候天一黑跑就行。”
“好吧好吧,我尽力留长一点,”寒无见说完快速伸手防止他胡闹突然又冲上来抱住自己,“但是有几个条件,你不能再抱我,我们要行正常的君臣礼仪,不要规定我叫你什么,最后,不要乱发毒誓。”
“都行,不过,君臣之礼是什么东西,你不是想做我哥哥吗,你从小到大都挺想做我大哥的啊,我反正没有哥哥,你就不能做一下吗?”
“嗯……都行吧,”寒无见费劲地思考了一下,“你想见想咯,我其实无所谓,毕竟在我眼里你已经算一个故友了。”
谢兰因压下心头因“故友”二字不断升腾的酸涩感,道:“还有那个抱的话,”谢兰因强词夺理地问,“你允许也不能抱你吗?”
寒无见纳罕:“我,那怎么允许?”
“比方说你要走的时候,我也不能抱一下你吗?”
“好的吧,”寒无见也变得有些迟疑了,不知道为什么十五天其实听起来有些长,他还没想到走时候的事呢。谢兰因说得对,他想走随时可以走,不过……十五天刚好是除夕吧,除夕当天晚上走,寒无见不安地看了谢兰因一眼,“那就到时走的时候抱一下吧,就这么说定了,谢陛下给草民的这个荣幸。”
听到这个让人熟悉得难受的称呼,谢兰因惨然一笑:“要是对你真是荣幸就好了。好了少说这些伤感的话,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是你的每一刻都比春宵要重上千百倍,我希望同你的每一天都是最快乐的日子,这样以后留给我温存的回忆也……”
寒无见打断他,打趣道:“你看你看,又来了,不是说少说这些吗,你吃饭了?可惜我还没有,能向陛下讨一点夜宵吃吗,草民饿了。”
“当然可以啊,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都做一遍好不好,很快就能送过来。”
寒无见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讨厌大张旗鼓,随便做点吧,这个点了也不必催他们,送来什么吃什么就行了,能带点果脯吗,感觉自己老了好多年没吃那些东西了,你当年给我买——”
说到这里急转直下,他一时没有成功绕过去,谢兰因却难得接得自然:“啊我知道那个,当年买过的好几家做果脯生意的店都关门了,可能当时为了重农不小心打压过分连累了一片商铺,现在估计在种地吧。诶当时翰林院有一个考试进来的姓齐的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件事他公然在殿试上骂我抢钱,哈哈哈。”
寒无见也配合地笑起来:“看来那只能是回忆里的味道了啊。”
笑了一会儿,好像暂时没得话说了,谢兰因道:“其实我本来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是浪费在口舌上有些,嗯,浪费。我以后能给你写信吗?”
“不行奥,”寒无见微笑摇头,“我以后居无定所的,还不知道哪里去呢,大魏的信差送不到,而且啊,眼睛也不大仔细了。”
“你的眼睛。可是我想给你写,送不到也没有关系。你不看也没事的。”谢兰因说到这里,明显地吞咽了一下,抑制住快要流露出来的哀伤。悲伤的情绪一旦流出来就会变成洪水,他不想扫兴,不想让寒无见选择茫然而困惑地安抚他放宽心,劝他看开点,他不想,不想让明明是近在眼前的人重新变得陌生而遥远,触摸即幻影。
寒无见放松地叹了口气,用慰藉老朋友般的语气道:“别说了下棋吧,我们来对弈一场,别看我手不行了,但之前和徐国师练了许久,如今棋艺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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