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说不定是南昌王!”
“我赌南辰王!”
“赌南辰王那个草包还不如赌他儿子,我押南辰王世子五文钱!”
瞎子朗声笑起来:“乱世之中,谁当皇帝都有可能,现在下定论未免太早。只是这做皇帝,少不了要有几个由头,连揭竿的平民都知道要顶着什么清君侧、为华贞平反的由头,省得被史官记上一笔谋逆篡位,皇室之中就更不用说了。如今陛下猝然绷逝,没有留下任何遗诏,昔日皇印也再次不翼而飞。如今看来想要名正言顺,还得重新找到皇印的下落才是。”
……
小二一一给客人添茶,到了二楼围栏处,一身烟青色软袍的男人阻止了他:“不必了,我要结账了,多谢。”
男子从容地理了理袖子,把几文钱放在桌子上,站起来下去了。小二收拾他的桌子,殷勤道:“好嘞公子,您走好。”
楼下已经开始唱戏了,正唱到那一句——桃花扇底见,玉面人不识——
瞎子拍了拍他:“寒公子,这边来。”
寒无见跟他走出茶楼,到了一间四合院,推开木板门,在桌旁坐下,瞎子熟稔地为寒无见搭脉。
寒无见问:“他病好些了吗?”
瞎子笑:“谢公子病得不重,重得是这里。”他指了指心的部位。
寒无见也笑了笑,道:“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加上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真不愿麻烦你如此为我——你知道,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你做什么都是白搭,你如此锲而不舍,我只担心到时寒你的心。你不若与我坦白些吧,兰因呢?”
瞎子摇摇头,道:“您不会寒我的心,对你锲而不舍的也另有他人。”
“您什么意思?”
“意思是别人要救你,而不是我。也许任何一个大夫都会在看过你之后说你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但那个人还是会毫不丧气地找下一个大夫。也是因此,我才勉为其难地接下这个茬——我总比别人靠谱些,您不觉得吗?”
寒无见知道他说的是谢兰因。
“那他人呢?”寒无见平静地看着他,“我想您应该给我一个说法了。”
瞎子先是拿出平常给他吃的药盒,打开:“您先服药,我这就带您去见他。”
“他已经病的不能出门了吗?”
“也许只是不想被你见到。”
寒无见服了药,瞎子询问了他这几日的病情,似乎还算稳定,但记忆仍然在持续消退,瞎子因此仍然忧心忡忡。寒无见安抚他,如果不是他自己说不定开春就已经死了,多亏他为自己续命。
瞎子苦笑道:“担不起这声谢,为你续命的从来不是我,我只是硬着头皮收钱办事罢了。”
他们去找谢兰因。谢兰因居然也是在这条街上,各自养伤,说出去不免有些好笑又心酸。心酸在深处,他的内心更有一种别样的悸动,交杂着无数无法言清的感觉,让他在步入屋子的时候指尖发颤了一下。
注视着寒无见这副貌似相当镇定的模样,瞎子笑了一下安抚他:“没啥大事,不用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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