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秀才晌午才知道此事,他跟家里人一起吃午饭,他的夫人李氏笑道:“你这三个学生也是有心,去寺庙转转,还想着给你这位夫子带些果子。”
谭秀才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嘴角的弧度悄悄扬了扬。
这事秦遇他们做的低调,本来就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不过到了刚好吃石榴的时候,他们又意外得了些,便想着给夫子师母送来尝个鲜,却不知怎么让刘文杬知道了,私下里逮着秦遇挤兑。
秦遇无语,这刘文杬真是欺软怕硬,柿子专挑软的捏。
然而刘文杬每一次嘲讽他时,秦遇都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一来二去,两人的梁子越结越大。
秦遇心烦,刘文杬这心思放到学习上,至于被他超过去吗。
偏偏这事又不好对身边人说,于是休假日时,他背着书箱独自出门散心了。
草地开始泛黄,夏日茂盛的大树不再翠绿,落叶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秦遇沿着他们之前出游的路走动,不知不觉来到了殊安寺脚下。
今日山脚下没什么人,只有一名僧人沿着石阶在打扫落叶,看到秦遇的时候,还对他笑了笑,秦遇回以微笑。
大部分人还是很友好的,他想。
他提了提书箱带子,踩着石阶一路朝寺庙行去。他不是喜欢求神拜佛的人,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都来了。
不信但仍保持敬畏之心。
他在庙里转了一圈,上了一炷香,还添了十文香油钱,便打算离去了。没想到一只脚刚踏出大门,就被一位年轻僧人叫住。
“小施主,住持有请。”
秦遇迟疑,但思量片刻,还是跟着僧人去了后院。
住持在一株梧桐树下品茶,见他来了,对他慈祥的招了招手。
秦遇加快了脚步,走近时,拱手行了一礼。
“坐吧。”
秦遇把书箱放下,在住持的对面坐下。
“不知住持唤小子来是为何事?”
住持捋了捋胡子,“秦小友可是有烦心事?”
秦遇眸子睁大了些。
住持笑呵呵道:“你并非孤僻性子,此次却独身一人前来,老衲猜测小友约摸是心中烦闷罢。”
秦遇被说中心事,放在桌下的手无意识抓了抓衣摆。
他抿了抿唇:“不瞒住持,小子心里的确是有一件烦心事。”他低下头。模糊了时间地点人物,只说有人不喜他,处处与他添乱,让他烦扰。而他除了在口舌上占上风,并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住持沉吟道:“小友可曾见过磨刀?”
秦遇忍不住乐了:“住持莫不是想说生活中的困难犹如一次次打磨,待到最后刀刃褪去平庸,变得锋利。”
住持给他倒了杯茶,笑道:“小友真是心性豁达,一点就透。”
秦遇摇头:“小子若是豁达,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出了。”
“小友何必妄自菲薄。宽以待人,也不比过分苛求自身,凡事过犹不及。”
秦遇不语。
大道理其实他都懂,过往他也是这么调解自己的情绪。只是刘文杬与他是同窗,抬头不见低头见,对方处处针对,他偶尔还是有些烦,看来是心性修炼的还不到家。
“小友觉得这茶如何?”
秦遇懵了一下,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这里来了。
他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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