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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去。”  冲还在发愣的几人招招手,峦星河正了正衣襟,抢先扣响院门。  ***  三年后。  草本堂。  “这几年都多峦老弟,我草本堂的生意越来越好,今年老夫也有颜面拿账本回复东家了。”  “罗掌柜说哪的话,我也挣钱了不是。”  “是老弟仗义,就是别家出高价你也没动摇过,要不是你,城中百姓怎会知我百草堂有许多别家没有的草药。”  三年前不过一次随心之举,没想到竟让这间濒临倒闭的医馆又重新变得忙碌起来。  峦星河每日来接孩子下学都会带些药材来卖。  每日一背篓,大半普通草药中掺杂着两三种珍贵药材,有些他行医多年来甚至头回见过。  那些药材只生长在终年不见光的深林中,一般采药人根本没那个胆量进入深山,峦星河却像是来去自如般时不时拿出些惊喜。  许多药材送往都城本家药铺,连府中大掌柜都要寻御医来甄别,才能断定此种药材究竟是不是峦星河所说的那种。  思及此,罗掌柜又不由好奇地问上句:“峦老弟真不会医术?”  “星河老弟确实不懂医术,去年他家二小子发高热,不是连夜送到您医馆来诊治的吗?”  一直如隐形人般没甚存在感的周老大忽地开口。  “那倒是。”罗掌柜叹气,不知是可惜还是庆幸。  “天色不早,我也该去接我家大小子,罗掌柜……”峦星河撩袍起身,朝对方拱手告辞。  周老大也有样学样,僵硬地甩了甩袍子下摆,憨笑拱手。  “快去吧,快去吧,改明儿好好喝一杯聊聊。”罗掌柜并未起身,只笑呵呵地朝两人摆手离开。  三年时光,百草堂起死回生,这两人也好似完全变了个样。  犹记得第一次见时,峦星河穿着身短褐,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相,只站在那便知是个猎户。  可如今,着宽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好像连面相都跟着变得温和不少,连带着身遭那汉子也似是变了个人。  不过……  一想到两人每日卖草药所得的银子,罗掌柜又觉得自己实在多虑。  别说是一身衣裳,就是要在县城里买座两进宅子,恐怕峦星河都拿得出。  ……  出得药铺,远远就瞧见峦文和周家二小子正蹲在蛐蛐摊前,一通指手画脚。  孙永就文静得多,弯腰提着表哥的衣摆,小声地提醒:“舅舅说咱们要去拜师,表哥别将衣裳弄脏了。”  “没事没事,拍拍就成。”小胖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又俯下身去专心听蛐蛐叫:“柱子,我觉着这只蛐蛐最厉害。”  “周柱!”  一声爆呵,只见蛐蛐摊前立即跳起个黑瘦少年,做贼似的四处张望,最后终于寻到了怒气冲冲朝他走来的周老大。  骂着不知从哪学来的“玩物丧志”边上前扭住周柱的耳朵。  “爹。”  “舅舅。”  知道做错事的峦文挠着脑袋傻笑,孙永张开双臂朝峦星河冲来。  稳稳抱起孙永,峦星河伸手摸了摸后背,后背果然一片湿热,五岁多的孩子抱在手上,还赶不上只小羊仔的重量。  与同龄的峦文一相比,看上去就跟三四岁的幼童般矮小。  这孩子在娘胎里就缺少营养,加之出生连母乳都没吃到几天,吃了许多补药都好像于事无补。  “走吧,阿武该下学了。”  峦星河并未责怪,孩子贪玩乃是天性,他还严肃到连天性都要阻止的地步。  但傻儿子明显没接受到好意,傻乎乎地冲上来抱着他大腿仰头道:“爹,儿子很厉害的,一听就知道哪知蛐蛐是将军。”  峦星河:“……”  “我跑得特别快,以后也能当将军。”  “爹,我以后要带着三足去当将军,打跑坏人,保护咱家。”  “奶奶说我个子太矮,不能当将军,我还是得多吃些肉,再长高些。”  孩子天马行空的想法让峦星河一句话都接不上,最后峦文自己以个头还太矮作为结束,终于停止了念叨。  这一停下,于夫子的私塾也已近在眼前。  叩叩叩——  敲门声刚落,院里便立即传来峦武边回应边往疾步走来的响动。  “大哥,是我峦文。”  好些日子没见到大哥,一听到哥哥声音,峦文高兴地直蹦跶,一路上小身子就没消停过。  峦星河有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养了个话痨。  嘎吱——  门被打开,两兄弟激动地抱在一起,又喊又叫地嚷嚷半天。  忽然,很轻的一声咳嗽声响起,峦武似是人一棒子敲醒,打了两个摆子后立即也跟着猛咳两声。  “爹,周叔,老师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你们随我来。”  十一岁的少年,少了山中烈日灼晒,皮肤变得白净细腻,使得孩子原本的五官更加突出  举手投足之间半分曾经的影子都不再见,活脱脱是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郎。  峦星河伸手轻拍峦武的后背,小少年露出个狡黠的笑意,眼睛亮得宛若星辰。  “于夫子。”  “嗯,来坐吧。”  后院竹林下,坐着个一袭白衣脱尘出世的年轻男子,随意靠坐的姿势闲适慵懒,左手捏着的酒杯酒香浓郁。  半束长发只插着支白玉簪,长发一些垂在身后,一些则被微风吹得随风飞舞着。  三年中无数次见于夫子,峦星河每回都要感叹声美男子。  一条长疤从鼻梁到嘴角,也丝毫没减少其俊美,反倒是给其洒脱气质增色不少。  峦星河按照于夫子所指的地方坐下,这才瞧见竹林里正在罚蹲的周麦芽。  周老大一凛,脸变得更黑了几分。  于夫子懒懒地扫过他一眼,这才朝竹林摆了摆手:“明日再接着惩罚,现在过来吧。”  “是,老师。”周麦芽抹了把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挪到于夫子身后站好。  这几日于夫子身子不适,峦星河特意让峦武留在私塾中服侍,看神色,身子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就是你家的两个小子。”  峦星河走神的片刻,于夫子已然打量过今日将要拜师的三个孩子。  孙永吓得半边脸都躲在峦星河身后,周柱和他大哥一样傻大胆,盯着自己挨罚的哥哥笑得眉飞色舞。  最后扫过的峦文倒是令于夫子眼前一亮,孩子与之直视,甚至眸光中还透露出几分审视之意。  “你叫什么名字?”  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峦文立即竹筒倒豆子似的自报家门,甚至连能和羊打架也说了一番。  于夫子听得眉眼含笑,颇有兴致地让他走上前去,专门探了探峦文的身骨。  “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日后就跟着我读书习武吧。”  “那我能和我大哥一样叫您老师了吗?”  “阿文。”  峦星河很想捂住傻儿子的嘴,于夫子倒是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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