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跟不上峦星河的速度。 明明都是相同的软底布鞋,他们三步一滑五步一趔趄,哪像峦星河那样健步如飞,中间还能抽空随手摘两个野果子。 “你这侄孙是练过的吧?”卓新亮肯定。 如此稳当的下盘,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而且刚才听峦星河说走了两个多小时,就是部队拉练也没这么快的。 峦星河:其实就一个小时,中途还停下从[万界淘]里买了些东西。 *** 五月下旬,砚昭山。 春夏交替间,山里正是植物们疯涨的季节,峦星河带着顾国洋几人早出晚归地在山中穿梭。 “今年真的有大暴雨?” 中午收工回家吃饭时,卓新亮终于问出这段时间积存了许多的问题。 首先是峦星河带领他们在木屋附近挖了两大条沟,一直延伸到山脚河里。 就算是马上到雨季,也没必要挖一米多深。 他们在山里住了五六年,还从没听说江柏县有过大暴雨的先例。 其次是家里囤的东西足够七个人吃一年都有余,为此峦星河还专门增建了个粮仓。 为什么要囤那么多粮食…… 顾国洋扶了扶银边眼镜,目光里闪过一抹凝重,不等峦星河解释他就先摇了摇头说道:“今年天气异常,的确有可能发生灾害。” 往年的五月份早已小雨淅沥,山里的植物要在头场雨后才会疯涨。 但今年从三月份起到现在一场雨都没下,村里估计插秧的水都得靠水库。 但山里的树却茂盛得犹如盛夏。 反常必有妖! 但同时他也有件事很好奇:“星河你是怎么知道过几天要下大暴雨?” “农村人都是看天吃饭,我就以防万一罢了。”峦星河笑回,还给出了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就算不下暴雨,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几人把锄头放回工具房,峦叔公叫吃饭的声音紧接着就响起。 两个孩子最先从第一间木屋中冲出,身后葛老师拿着作业本哭笑不得地跟在后头。 “作业都没做完,要去哪!” “吃完饭做。”峦丽丽响亮回答,引来卓新亮的大笑,伸手虚点了点小丫头后直接拆穿:“吃完饭就该睡觉了,还写什么作业。” “还是卓爷爷了解我妹妹。”峦娟的声响从厨房里传出。 午饭中,峦星河突然又提出要出门。 “趁还没下雨,我先去趟县城买点东西,有需要的先告诉我。” 卓新亮点头。 顾国洋和葛宁却显得兴致缺缺,两人各夹了筷子菜默默咀嚼,都没说要送信的话。 这半年多,他们给家人写了六封信,没一封回信。 原以为当年儿女和父母断绝关系是形势所迫,但现在看来……是他们真心罢了。 两人真是想开了,反正现在日子过得还不错,没必要过多缅怀曾经的日子。 “那这回把咱们攒的皮毛拿去卖了换些米面。”峦叔公说。 去年冬天峦星河在山里抓了不少野兔子,兔皮都堆在房间里,今天正好拿去处理了。 但峦星河只是摇头。 “叔公,这些皮留着咱们自己用,我拿金器换,这回还要换些煤炭……” 大雨一下,山里气温骤降,老人和孩子的取暖问题必须得解决。 几人见峦星河眉心紧皱,心里逐渐意识到这场雨应该不简单。 “那我和你一起去县城。”峦叔公马上说。 峦星河想了想,放下碗筷。 “趁这几天太阳不赖,叔公你多做些酱放着。” “顾叔和卓叔加固下柴房,等我回来再把架子垫高些。” 峦星河一一给几人安排事情,最后商议好天黑在山后山脚接头,众人才再次散开。 这一夜,砚昭山里的几人都没能安心睡着。 在离开前,卓新亮把写给岳父的信郑重交到峦星河手里。 “我爸年纪大了,我担心他身体,所以想让他离开江柏县回首都去。” 王老爷子战友满心牵挂的小卓正是卓新亮。 两人的关系确切说是岳父与女婿。 早些年卓夫人牺牲之后,膝下只有这个独女的刘师长就把卓新亮当成了儿子来往。 多亏峦星河,两人再次通过书信联系上。 卓新亮担心大雨对县城也有影响,所以在信里劝刘师长先回首都去疗养。 峦星河接过信,转身消失在山路尽头。 几人背着手返回木屋,不约而同地站在木屋前发起了呆。 曾经破烂漏雨的五间木屋早已焕然一新。 五间屋子上统一盖着青瓦,墙角用红砖砌起来,木窗上还糊了油纸。 门上还安了纱窗,夏天开门睡觉也不担心蚊子。 以前的牛圈被大雨冲垮,干脆改建成了猪圈,还能听到两头黑猪哼哧哼哧的吃食声。 右边又盖了三间屋子,虽然没有住人屋子盖得那么保温,但所用的木料比大腿都粗,同样很是兼顾。 一间是孩子们的课堂,一间是厨房,剩下最小的那间是工具房。 两排房子还搭建了处走廊,下雨能直接从走廊来往。 再加上房子后头挖了沟渠又挡上木板。 这原本是个改造农场的地方不知不觉变成了个院子的模样。 “如果不是亲眼见星河一砖一瓦地挑回来,我是真不敢相信在山里还能建起这么好的房子。”顾国洋感叹。 其他两人何尝不是如此。 “半年前我们谁敢想吃饱穿暖。”卓新亮苦笑。 通过岳父和王立华得知,被打成□□份子的老战友里,有半大都没挨过去世了。 去年如果不是换成峦星河来看守,恐怕他也早死在牛棚废墟下。 ……哪有现在这么悠闲的日子。 顾国洋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笑道:“何止吃饱穿暖,咱们现在过的日子比干部都不差。” 他们夫妻新换的眼镜上还留有外贸商标,就是普通干部都不一定jsg能买得起。 家里顿顿白米饭,肉菜鱼都没断过。 每回峦星河从县城里回来,还能吃到些稀奇玩意儿。 妻子葛宁最近都胖了许多,脸色瞧着也越发红润。 如果不是知道峦星河全靠变卖财物养活他们,几人都要怀疑是不是做了什么枪毙的买卖。 “星河不是让你们加固柴房吗,人才走你们就偷懒?” 葛老师从教室里伸出脑袋,很是无情地打断了几人的感慨。 三人随即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 哐——哐——哐—— 铁锤将最后几颗钉子敲进木头里,峦星河收势直起腰。 早上十点半,天灰蒙蒙的依旧没有太阳升起的迹象。 昨晚从县城回到砚昭山,峦星河连觉都没睡,点着火把连夜将柴房的台子加高防潮。 梵应预感到大雨因世界剧情发生改变而提前几天。 看情形,最多明天就要下雨。 “这天黑得,怕是大雨快来了。”峦星河擦着身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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