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说笑笑出门上工,下午的活也很重,黎耀桐去帮挑水泥。他先把和好的水泥装进桶里,挑着扁担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这个活本身没有任何技术难度,可是比搬砖头更费力气,黎耀桐人小小的,赵长山于是只给了他一个桶,让他能做多少算多少,不要勉强。
盛夏四点的太阳依旧毒辣,黎耀桐头上带着比脑袋稍大的黄色安全帽,弯腰拎着盛满水泥的桶走了几趟,腿就像灌了铁铅,抬都抬不起来。
他好容易把一桶水泥运到目的地,一旁的大哥帮他把桶里的水泥倒进搅拌车,看了一眼脸色通红的黎耀桐,关切的问:“累坏了吧?”
“……还、还好。”黎耀桐扶着车喘气,抬手拼命擦汗,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
他抬头看着那轮挂在西边迟迟不肯落下的太阳,忽然一阵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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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次醒来,黎耀桐发觉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对面墙上挂着中暑的几大注意事项,鼻间呼是熟悉的消毒水气味,他费劲的动了动腿,才发现手上插了针管,连接着旁边架子上的吊瓶。
桌子旁坐着一个穿白褂上了年纪的女人,她戴着老花镜伏案写着什么,见他醒了头也不抬的叮嘱道:“别乱动,小心针头歪了。”
黎耀桐立刻重新躺好,他的头已然晕,一动就要吐,开口说话才时发现嗓子也疼,于是他沙哑着声音问:“我中暑了吗?”
“不止。”齐医生回他,起身过来调了一下滴管的流速,又说:“你这主要是过度劳累引起的,再加上平时不运动,身体素质太差,养养就好了。”
黎耀桐虚弱点头:“哦……”
“之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吧?”戴着老花镜满脸慈祥的齐医生在他床边坐下,笑着问:“赵长山那小子平时跟个人精似得,刚才过来看你的时候着急的头上都冒火,你是他什么人呐?”
黎耀桐喉咙动了动,扯着公鸭嗓回她:“他说我是他亲戚。”
“他说?”齐医生噗嗤一笑,“这么说你不认识他?”
然后齐医生告诉他,他的身体没有大问题,就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再加上身体不能适应高强度的重活,种种因素才导致他毫无征兆的昏倒,只要挂几天水好好休养就行。
黎耀桐接过她给的白色药丸,混着温水吞下肚,乖乖又躺了回去。
算起来他好像很少生病,就连上次生病的记忆都很模糊。而且平时家里人很注意他的身体,一点风吹雨打就不得了,一群人跟在后头团团转。被养得太好,他几乎忘了生病的感觉。
生病的话,姐姐会来接他回家吗?
他吃了药脑子胡思乱想,很快药里安定的成分开始发挥药效,他沉沉又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十二点,工地一片万籁俱寂,那辆黑色迈巴赫再次无声无息的停到门口。黎惜竹急匆匆带人从车上下来,一起跟过来胖墩墩男人就是赵长山口中的“刘哥”。
“黎总您别着急,我问过赵长山了,说就是普通发烧,没什么大问题。”刘光急忙跟她解释。
黎惜竹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在刘光的带领下到距离工地数十米远的简易诊所,她掀开发黄的皮门帘进去,里面简陋得只有几张木板床和一张桌子。
最里面的小床上亮着微弱的光,黎耀桐就安安静静的睡在那里。
黎惜竹内心一跳,对身后跟来的男人说:“段医生,你来给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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