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就在他等到奶茶都喝到底部的时候,赵医生才慢吞吞的过来。
也不知道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赵医生走哪儿去了。
唉,现在的值班医生就是忙,整个医院里像他这样的闲人大概也不多了吧。宋潺感慨着,将早就准备好的欠条拿出来,摊开放在掌心。
黄色的木门刚打开一个缝隙,宋潺就将纸条递了进去。
“你看,这是你儿子写的吧。”
“指纹都在这儿。”
医院门大概有些不好,“咯吱”了半天只开了一道仅供一只手通过的门缝。虽然比刚才自己趴在门边看时好一点,但是也没好多少。
宋潺没推开门之后不由有些吐槽医院的设施。先是电梯坏了,现在连门都坏了,要是哪天不小心将人锁在里面了怎么办?
既然已经进不去了,宋潺只好隔着门缝交谈。
赵医生被“强迫”性的将纸条塞进掌心里,就听见了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
宋潺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的,很柔和的音调。然而再柔和的音调是用来催债的时候都很刺耳。
赵医生艰涩的大脑里缓慢的旋转了半天,只听见了“还钱”两个字。
他左脚跛着,半边脸上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一样有些僵.硬.,在垂下的眼眶里还有一块虫子似的黑色污泥在流动。
然而随着身体被门挡住,只露出了一半和正常人无异的模样。
赵医生张开口,嘴里污泥堵住,胸腔发出“嗬嗬”的声音,只感觉自己的手忽然被死死地拽住了。
他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就只有这双戴着手套的手。
宋潺拉着赵医生,看不清对方表情,但不妨碍自己输出。
“你看这指印,和您的多像啊!”
“不愧是父子俩,这手指头——就是圆!”
赵医生阴冷的污染原本是通过泄露的门缝往外蔓延的,只要是普通人类,即使是不触碰到他,但是在沾染到污染黑泥秽物之后都会一瞬间和他一样被诡化成泥塑。
然而,现在对面的人类却一把抓住他的手,丝毫没有一点不适的样子。
赵医生用力的抽了抽手,一时之间竟然没能把手抽回来,只能疑惑地任由对面的人用力的握着。
地上滴滴答答的滴着血,然而只能从最高的顶窗上看见。像宋潺这样一个遵纪守法的好路人,当然不会无故攀爬人家大夫的值班室。
因此,他只感觉赵医生被自己说动了,这时候正对自己刚才半天不来开门而感到愧疚。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道:“我也不多要。”
“赵医生,你就按照欠条上的五元钱支付吧。”
“下次小赵还来找我买东西我再来找您。”
赵医生僵.硬.的面部抽动了几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小赵”是谁,一股恐惧寒意从后背升起,叫他脸色难看,这时候只能哑着嗓子开口。
“你等一下。”
见赵医生终于说话了,宋潺松开手,看着赵医生好像转过了身去。
他鼻尖在走廊里动了动,莫名感觉里面这会儿医院里有点臭,可能是楼下保洁阿姨在烧垃圾吧。
他摇了摇头,等了几分钟后看见赵医生用比上次还快的速度走了过来,不由有些满意。
他就说赵医生不是欠钱不还的人,果然是他之前误会了。
五个一元钱的.硬.币从门缝里被塞了出来,宋潺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
“好的,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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