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希望苏宴能够原谅他,但绝不是这种原谅,绝不是这种毫不在乎的漠视。如果是这样,倒不如让苏宴恨他怨他,他能付出他所有的一切去寻得苏宴的原谅,但却无法忍受他在苏宴心中的波澜不惊。
在今天之前,甚至是在此时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苏宴已经不爱他了。
要有多爱一个人,才会把自己的尊严和心放在他脚下去践踏,毫无保留地去追逐四年?而一个被追逐了四年的人,怎么会相信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对方会对他毫无感情了呢?
四年来,他无数次伤害了苏宴,但是苏宴都能原谅他。他知道这一次再次被绑架,对苏宴来说是很大的伤害,和从前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一次的“不一样”,是宣告了他们关系的中止。
他从没有想过,他觉得这应该是他们关系的一个转折,而非结束。他可以接受苏宴的怨恨,也愿意用所有去赎罪……但他从来没想过这是结束。
有恃无恐的人到了最后,已经忘却了失去的可能。
但是苏宴此时的表现,却让他想起了这个选项,并且一旦想起来,现实中的每一处似乎都在验证着这个选项的正确性——苏宴放弃他了。
秦予洲心口不断发紧,他忍不住俯下身去抓住苏宴的手,但是他的手一碰到苏宴的手背,苏宴就像是被洪水猛兽碰到了一样,飞快地把手往后缩。
秦予洲被他这过激而快速的反应弄得神色一怔,可随机他就看见了苏宴把手收回去后,还在神经质一般机械地用另一只手去揉搓被秦予洲触碰过的手的手背。
他非常用力,像是要把手上的皮肤搓一块下来的用力,而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厌恶和惊惧。秦予洲懂心理学,更懂苏宴,他看得出来这是一种全然本能的抵触和厌恶,而非对他刻意的嘲弄。
秦予洲的身上阵阵发冷,似乎用一股寒气钻进他的心脏,又跟随着心室而涌入四肢百骸,最终刺入他的骨血中。
他轻声开口,语气的轻缓掩盖不住那轻微的颤抖:“苏宴,你是生病了对不对……?”
是的,生病了。
他说着,自己的神色都不由开始亮起来了。
他当然能看出苏宴的心里状况出了问题,就算他看不出来,他派去调查苏宴的人也告知了他苏宴的情况。自从苏家人把苏宴带回b市,不仅隔三差五要去医院复查身体的情况,而且还为他找了国内外最好的心理治疗师团队。
那团队拥有极高的隐私性和职业素养,所以秦予洲无法从他们那里知道苏宴的具体病情,但是他也找来心理医生看过苏宴平常的视频和照片,医生告诉他苏宴就是创后应激和自闭症的复发和加重。
起先秦予洲一直没有把苏宴对他的冷漠和苏宴的心理状况联系起来,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心理情况也影响了苏宴对身边人的情感和判断……
对,一定是这样。
他看着还在用力揉搓着自己的手的苏宴,轻声说:“你生病了,对不对?”
你不是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了,你不是彻彻底底的放弃我了,只是你的情感被病理压制了……对吗?
他弯下身,想把自己的额头贴在苏宴的额头上,此时的他迫切地想感受到苏宴的温度,但是想到苏宴对他的抵触,他又怔怔地止住了。
苏宴警惕地看着他,他很害怕这些对他而言“陌生”——至少是“不信任”的人,去接触和触碰他。
就在这时,他们的背后传来了一声警告:“你在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