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宫也快一月了,也曾见过皇后?”裴翊问。
“并无,传闻皇后深居简出,不见外人。”沈霖将他所知道的消息说出。
“深居简出?”裴翊止不住笑了,“不过是被祁宴关在凤鸣宫中不得出罢了。”
“什么意思……?”沈霖眸光微变。
裴翊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道:“那你知道皇后姓甚名谁吗?”
他这样问,沈霖才心头一愣。确实,他居然真的不知道皇后姓甚名谁。若是皇后只是深居简出,为什么连名讳都无人知晓呢?
“皇后明面上,写在玉牒上的名字,是齐斯淮。不过这名字,只不过是祁宴胡诌的罢了,他真正的名字,是祁闻淮。”
“祁?祁宴的祁?”沈霖皱起眉。
祁并不是一个非常常见的姓氏,相反,这个姓氏非常少见,在大夏,可以说是皇室独有的姓氏。
“他是皇室之人?”
裴翊笑了:“比你想的更糟。你是今年方才来京城,不知道也正常。祁闻淮,是先帝和先皇后所出的大皇子。”
他随意地说出了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沈霖也猛地瞪大眼睛。
“你是说,皇后和陛下……是亲兄弟?”他声音发颤地说出这个疑问。
“不是。”裴翊摇头,“祁闻淮是先帝所出不假,但祁宴却不是。他不过是宸妃怀的混淆皇室血脉的野种罢了。”
沈霖心头巨震,他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轻易地就听到这般的皇室秘闻。
一个混淆皇室血脉的子嗣已经可以说是惊世骇俗,更别说,是混淆了皇室血脉的皇帝……从皇室的角度去说,几乎可以说是窃国。
沈霖浑身发冷,他勉强镇静地问:“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
“我十年前就知道了,他能有今天的位置,还得谢谢我。”裴翊轻声说。
“我能把他捧上去,就能把他拉下来。”裴翊的声音轻描淡写,可沈霖却第一次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这个自己在宫内所谓“唯一相熟”的友人。
“至于你们这类愚忠之人,推翻一个野种,扶持真正的正统皇子,难道不合你们心意么?”裴翊饶有趣味地看向沈霖。
而沈霖此时也几乎是要被这接二连三的冲击逼疯。
他确实是一个忠君之人。这是他二十年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和教育,如果他在从来没见过祁宴的情况下得知当今皇帝并非先帝所出,他也会支持匡正皇室。
可是……
他内心挣扎了许久,手中的茶杯几乎都快要被捏碎了,最后他沉声说:“裴大人,不必再说,我不会答应的。”
“哪怕陛下并非皇室血统,可他在位短短几年,大夏海晏河清、国泰民安、万国来朝,他是一位好皇帝,而且是一位必将千古留名的君王,这无需质疑。”
“呵。”裴翊轻笑,“看来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愚忠,我以为你们这些酸儒,都一个样。”
“还是说……你舍不得?”他神色戏谑地看着沈霖。
沈霖神色一顿。
他没有回答。
“看来你还是吃得苦不够多,罢了,你现在舍不得,我也不勉强你。”裴翊说着,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等等。”沈霖叫住他。
“怎么?”
“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怕我跟祁宴说?你可是在谋反。”沈霖盯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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