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镇北将军,叫林啸,虽然手中的兵权不及靳骁和檀钰,但是手下也带了五万的兵马。这位镇北将军是位老将,先帝在时一直郁郁不得志,祁宴登基后看重了他的能力,屡次重用封赏他,他也因此对祁宴忠心耿耿。
祁宴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位老将在他已经不是君主时,还剩下多少忠心。但是作为君王,他最擅长的就是看人。林啸此人,虽忠,但不愚忠。他草莽出生,身上也带着草莽的江湖气,最看重的其实就是所谓的义气与恩情,如果去找他,祁宴应当有八成的把握能够说服他。
祁宴不是普通人,他逃出了牢笼后也不会甘心东躲西藏、在一个地方隐姓埋名过完一生。他是君王,注定不会甘于平凡,哪怕有一线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只要林啸能把手下的兵马交给他,他就有希望东山再起,再难的仗他都打过,五万人,他也有把握去战胜三十万人。
一路上,他不用自己的真实样貌,不和人群过多接触,路引和身份文牒用的都是别人的,身边只留了一名暗卫假扮成他的同伴,其他的暗卫都留在京城中给他混淆视听,为他拖延时间。
他已经做到了处处小心,处处顾及,原本应该是天衣无缝,然而因为被祁闻淮占了先机,注定会失败。
祁闻淮等人找他,也费了很大的功夫。
原本以为他早有防备,又占了先机,就算祁宴难找,也不会花上太多时间。
谁知祁宴一离开地宫,竟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了。找了一个月都只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而正主却毫无踪影,饶是祁闻淮原本智珠在握,到后来都有些烦躁了。
更别提其他人了,檀钰就差找人把全国的地儿都翻过来了,裴翊调动了他所有的人脉和布置,连之前祁闻淮都不曾知晓的底牌都被他动用了。
而沈霖找了几天后,就把自己关在地宫中,侍弄花草,研制药物,看起来倒是一派岁月静好。然而任谁看到沈霖那虽然平静却满是血丝的神色,总是神经质般在地宫中来回踱步,都不会觉得他正常。
有一天裴翊到地宫来,突然看向床边早已被闲置的金铁链,那原本是扣在祁宴手上的,但是后来因为心疼他,便把铁链化成了脚铐。
靳骁来时,看到裴翊将那两条链子解下来放在手中,往宫外走去。链子在地面上拖曳出颇为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着。
“你拿这个做什么?”靳骁问他。
“这个锁太小了,你不觉得么?”裴翊抬头问他。
靳骁看着那两根锁链,没有说话。
裴翊也没有等他的回答,只是接着说:“我想把它们做得更大些,更牢固些。……现在想想,为什么我们要留钥匙?一旦给他解了锁,他的心就野了,就会千方百计地想要跑。”
“不留钥匙,他就跑不掉了。……不,不对,或许我们更需要一个笼子。”裴翊抬头看向靳骁,目光好像带着疑惑,又好像带着微笑,“你觉得呢?”
他嘴上的笑容越发扩大:“我要去找最好的工匠,给他造一个笼子。”
此时的裴翊看上去有些渗人,他的笑容可以说是让人不寒而栗。他以为靳骁这只忠狗肯定会反对,甚至可能会被他激怒。
但是他没想到,靳骁在一段沉默后,竟然点了点头,似乎他刚刚的沉默并非是生气和惊骇,而是一段审慎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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