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越来越灰暗,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缓,但那不是心软,而是刻意地想要一点点从他身上割下肉来。
“不要再说了——!!”
祁宴低吼着,随后嘴角竟然生生呕出了血。
【!牛逼啊你这演技!】系统忍不住说。这居然还能硬是吐血,让他实在不得不佩服他的宿主。
【……】谢以宴在意识里暴打白团子,【你给我整得情绪都不连贯了!】
谢以宴的演技确实逆天,哪怕他还一心二用去吐槽系统,但是此时在祁闻淮眼中,他低着头,眼前腥红而狰狞,嘴角溢血,宛如被逼到了尽头的笼中困兽。
一时间连祁闻淮都怔了神,口中伤人又刺耳的话到了舌尖,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忽然意识到,祁宴对他的情感比他想象得还要深,这种发现让他心中忍不住有些愉悦,但也因为这样的发现是在此番场合而让他感到有些许后悔。
他似乎……是在把祁宴往外推。
可是祁宴真的爱他吗?真的爱他,为什么会把他如脔宠般囚禁在深宫中,为什么还要收那么多人入后宫?他祁闻淮,在祁宴的后宫之中,同那些后妃又有什么区别?
真的爱他,为什么他却总觉得祁宴距离他很遥远?
祁闻淮打开了笼子,拉住祁宴的脚踝,一点点将他拖了出来。
这是祁宴自从被带来这个地宫之后第一次离开笼子,但是他那属于兽类的直觉却向他传达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他下意识撑起手想要往后躲,但是他身体正常之时尚且完全不是祁闻淮的对手,更别说如今他还被下了药,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他的挣扎起不了半点作用,他轻而易举地就被祁闻淮拖出了笼子,抱上床榻。
“阿宴,你说过要给孤生个孩子,你还记得吗?”他听见附在他身上的人如是问道。
祁宴神色恍惚,似乎隐隐想起了自己确实曾经和皇兄这样说过。
——“女子能孕育子嗣。阴阳相交,才是人伦。”
——“原来皇兄是嫌孤不能生孩子啊……皇兄要是愿意,孤给皇兄生个孩子又有什么不可呢?”
可那只是他曾经哄皇兄的调情话。
如今回想起曾经的种种,虽然皇兄总是表现得很冰冷很排斥他,但是他却知道皇兄对他也是有情。他说那些不着调的话儿,皇兄经常被他气到但是又拿他没有办法。
……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就在祁宴神色恍惚之际,他又听见祁闻淮在他耳畔低声说:“那阿宴给皇兄生一个,好不好?”
祁宴花了好一会儿才算听明白祁闻淮的意思,顿时神色错愕又惊讶。他当时只是说玩笑话,男人又怎么生孩子?
像是读懂了祁宴眼中的情绪,祁闻淮语气平常地说:“男人生子,也并非不可能。去年有人从苗疆带来了生子蛊,乃苗女不愿承受生育之苦而转嫁给男子之蛊。生子蛊早已绝迹,带回来的也只是早已死去的虫壳。但是沈霖却从中研制出了可让男人生子的药物。”
看着祁宴眼中惊愕的神色,祁闻淮垂眸笑道:“沈霖已经给阿宴喂下了。阿宴不知道么?”
祁宴的双眸逐渐睁大,他嗓音干涩地摇头:“不可能……”
“阿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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