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以为是祁宴因忌惮而赐死了镇北王,可如今一切都颠倒了,他的仇恨不仅像是笑话,更是罪恶。而被他报复的祁宴,却成为了最无辜的受害者。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檀钰眼中几乎失去理智,“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说,为什么你任由我报复你?”
明明祁宴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告诉他,在他第一次去见病重的祁宴时,他为了北镇王险些掐死他,可祁宴却只是说,北镇王该死。
那句话彻底激怒了檀钰,可如今檀钰才知道,他的父亲确实该死,一个为了私欲而造反通敌,害死了无数人的叛徒。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向来就比我聪明,走一步,都要算十步。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对吗?”他紧紧地盯着祁宴,试图从他眼中找出答案,可此时的祁宴眼中只有一片茫然。
“你是为了祁闻淮,对不对?”他此时甚至顾不上祁闻淮早已是大夏的皇帝,而是直呼其名。
其实这些天,所有人都备受煎熬,因为他们也终于发现,祁宴从头至尾爱的都只有祁闻淮。
他们这些人算什么呢?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还是用来利用的趁手工具?反正从始至终,都不曾半点真正走进祁宴的心里。
这种隐晦的情感在得知北镇王被赐死的真相时,终于在檀钰身上爆发了,他似乎,也隐隐触及到了祁宴的真正意图。
“你早就不想活了,对吗?所以你要把一切都给祁闻淮,把一切都给你心心念念的皇兄,我们这些人只是棋子,甚至你下了棋,转头便不记得了。”他扣着祁宴的肩膀,字字泣血。
裴翊一直在他们身后静静看着他们,神色一直平静无波,直到檀钰说到这句话时,他的眸中划过了一丝冷然和晦暗。
祁宴的心思,他很早便察觉到了。
檀钰的模样太过激动,心智还只有七岁的祁宴被吓得愣神,眼中泛起水光。看到这一幕,裴翊也不再沉默地看着了,而是上前拉住了檀钰。
“行了,你现在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又什么都听不懂。”裴翊说。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裴翊看着祁宴,轻声说。
这句话也瞬间让檀钰全身一怔,随后他喃喃地说:“是啊。”
是啊,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他们一次又一次伤害了他,他们让曾经那么强大的第一人,就算和狗抢食、就算被马踢穿了肠肚也不曾有任何一丝动摇的人,彻底崩溃了。
他其实不是在怪祁宴,他只是……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赎罪了。
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
“你先回去冷静一下吧,不要伤害到他。”裴翊冷声说。
似乎是“不要伤害到他”打动了檀钰,檀钰点头,步履蹒跚地离去了。
檀钰走后,祁宴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裴翊为了哄他,叫人拿了他最近爱吃的糕点,吃着软糯香甜的糕点,他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看着吃着糕点、仿佛无忧无虑的祁宴,裴翊的心中并不好受。
“你心中,除了祁闻淮,真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吗?”哪怕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哪怕知道此时祁宴喜欢过谁也不再重要,哪怕此时的祁宴回答不了什么,但裴翊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哪怕是走进过一次。”
“嗯?”祁宴啃着糕点,有些疑惑,“祁闻淮?你是说阿淮吗?”
“嗯。”
“我当然不止喜欢阿淮啊,我还喜欢娘亲!”祁宴说。
裴翊的喉间有些干涩:“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别人了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