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地踢开了挡路的垃圾桶。
他们旁若无人地踩上一处集体公寓的阶梯,堵在了走廊的尽头,把门板拍得震天响。
“滚出来,废物!老子知道你在里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以为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里面,老子就拿你没办法!我数到三,再不出来,老子让你从缩头乌龟,变成火烤死龟!开门——!”
男人的声音很大,扯着嗓门的威胁,成功把其他尚在梦中的租客一起吵醒。
有人不满地拧起眉毛,透过窗户往外看。
在瞟见这群男人来者不善的架势,以及手上的铁棍丶油桶等工具时,他们又立马识相地往後一缩,纷纷拉上了窗帘。
而更多路过的人,在看了一眼後,默不作声地加快了脚步离开,当做什麽也没有看到。
没有谁想多管闲事。
毕竟,他们深谙这条街的规矩。
此处距离擂钵街不过百米远,再加上周边聚集出没的赌客。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里的住客,要麽,是活该下地狱的蛀虫,要麽,就是妻离子散,出事都没人管的流浪汉。
因此,像是这样的催债威胁,几乎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躲在屋子里的赌鬼坚持不了多久。
最多十分钟,他们就会被破门而入的讨债人拽出来,像条死狗一样被带走。
然後房东就能简单收拾一下,把房间租给下一个人。
“大清早的,真晦气,也不知道又是哪个。”
隔壁的房间内
被吵醒的租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心中掐秒计时,等着接下来的撞门声。
果然,讨债的人很快就失去了耐心。
堵在走廊上的男人们交换了一个视线,‘呯’地一声巨响,熟练地踹开了廉租房的大门。
“啊,踹门了啊,那後面该是惨叫了。”
还有求饶。
隔壁的租客随手拧开水龙头,往牙刷上挤牙膏,嘟嘟囔囔地说道,
“赶快解决吧,吵得要死,我一会儿可是约了肥羊,只要骗到手,後面一个月的赌资就……”
青年租客叼着牙刷,盘算着今天的钓鈎,怎麽从‘提款机2号’再榨出点油水来。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预想中的动静迟迟没有响起。
怎麽回事?
难道是那个赌鬼突然人品爆发,有钱还了?
青年租客意外地挑起眉。
在好奇心地驱使下,他叼着牙刷,带着一口的牙膏泡沫打开门,小心翼翼地凑到隔壁的门边,探着头往里看——
几乎是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此刻,那个本该像一条死狗一样拖走,发挥剩馀价值的男人,正仰面一动不动地歪倒在椅子里,脸色青白,早已失去了气息。
他的浑身缠满了透明胶带,岔开的双腿间被捣烂,被一个可乐瓶堵死,上面豁开的口腔内,同样如同泄愤般,恶狠狠地塞着半个梨。
这样残忍诡异的死状,即使是见惯了肮脏的讨债人,都忍不住喉咙一呕,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房间内开着电扇,嗡嗡的苍蝇声和电器的杂音混合在一起,让原本就糟糕的空气显得更加浑浊。
“呕——!”
有人受不了地倒退了一步。
于是,人群的包围圈顺势打开了一条缺口,露出的空隙,恰好让躲在门边的住客,清楚地目睹了男人的死状,以及——
就像是某种巧合一样,被固定在椅子里的尸体突然脑袋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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