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萧厉,梁千里的室友,小时候你去少年宫接他我们见过,您可能不记得我了。”
“这是我的身份证、学生证,还有槐高的校章、饭卡。”
“……” 李涛看他眉头紧锁,气势汹汹,不像认熟人,像打劫的。
“有点印象。” 毕竟小时候看着就不怎么好相处。
萧厉说:“联系不上梁千里,您能不能捎我一程?”
“上来。” 李涛开窗,点了支烟,感慨:“你们竟然又当同学了”
“是。” 村里的破路颠得萧厉头脑发胀。
“怎么后来没见过你了?小时候你俩不是话都说不完吗?” 当年他可是在广场旁等了这两个说悄悄话的小崽子整整半个钟。
萧厉停在田野上的几只麻雀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我联系不上他了。”
李涛顿了顿神,把烟灰抖到车窗外,叹了声气:“也是,当时你们才几岁啊,那种情形,兵荒马乱的,就是个大人也顾不上别的。”
萧厉一顿,眯起眼:“当时…… 什么情形?”
第43章 芭蕉犬吠
就…… 先暧昧着叭
李涛转了把方向盘,看他一眼,一脸你是不是他兄弟的表情:“怎么?他没跟你说啊?”
萧厉稳着声音,面不改色:“提过一些。”
“但不是很详细,叔能再跟我说一说吗?”
李涛一听梁千里愿意跟人说,就告诉他:“你们学校从乡镇考进去的不多吧?” 他嗤一声:“那狗地产开发集团……”
“有钱能使鬼推磨。”
“许老师走那会儿……”
从村口拐入大山深处,道路泥泞颠簸,萧厉像是坐不稳一样,浮泛在岁月的洪荒里。
“最难最难的时候,千里跟狗抢过吃的。”
“我忘了是哪一天,我来看老爷子,见到千里一个人端着空碗在门口,低着头发呆,我走过去一看,小孩满脸眼泪,哭起来也不带声儿。地上有一小摊饭菜,是村口的恶犬追着把他碗给拱了。”
“那份粉蒸肉是邻居送的,那会儿他们家也不能经常买肉,我说再给他买一份,他摇摇头,把眼泪都擦完了才轻轻说‘我就是觉得好可惜’。”
“我当时心里那滋味——,你能明白吗?我也活了好几十年一大老爷们儿了,什么没见过,但就是忘不了那一天——”
破旧的皮卡在过一个长长的隧道,水声阴冷。
坐在副驾的萧厉觉得,这条黑河,永远也不会有尽头了。
黄昏的日头像一只熟透的流心蛋黄,融在了阔叶山林腰间,萧厉沉默着听李涛说梁千里在最炎烈的夏日挑扁担走山路去赶圩,在最阴寒的节气里去山上帮人挖香樟油梓……
他几乎是一瞬之间懂得了梁千里看向他时眼底的压抑躲避,对视时又不够坦然的复杂眼神。
他耿耿于怀对方的迟到,却不知道对方走过的是一条如何艰险诡谲的路。
可即便这样,梁千里还是义无反顾地朝自己走过来了。
狭隘傲慢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就是这儿,你从土坡下去拐个弯儿就是千里家,我先回趟家里看一下我们家老头子,晚上再把东西拿过去。”
梁千里吃力抱着一捆柴草穿过院子,灶台起火用的,视线被遮挡,走得小心翼翼,手臂发酸,木柴掉了几根。
忽然,一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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