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手臂收紧,吻落到他耳尖上:“睡吧,什么都不要想。”
下七路车的时候,梁千里愣了愣,萧厉要带他来的地方竟然是九中。
那个他们说好一起抵达但他却失约了的地方,是那三年他做梦都想来的地方。
梁千里抿起嘴,心尖某一块地方忽然变得酸软。
时值会考,初中也正在放假。
校园里种了白色玉兰、橘红石榴树,青草池塘里游着几尾肥硕金鱼。
萧厉抬了抬下巴,指着浮满绿萍的池塘说:“他们考试前会来这里拜锦鲤。”
“那你来拜过吗?”
“没有。”
梁千里弯了弯唇。
萧厉带他去小超市买了一罐橘子汽水,拉开易拉罐,递给他。
梁千里尝了一口,酸甜冰凉。
萧厉直接拿过来喝了一口,忽然说:“我经常买这个。” 在打球的傍晚,在清晨的早读。
他摩挲着易拉罐,声音很轻很低:“它的味道会让我想起你。”
梁千里一顿,沉默着去握他的手。
萧厉牵着他走过绿油油的足球场,桂树后有人在背单词,不流利的发音听得出默默努力的刻苦与沮丧。
留校的女生披着还没干透的黑发,抱着书袋匆匆经过食堂。
“这是年级大榜。”
梁千里看过去,榜首的照片是个平头男生,肃眉敛目,有种与年龄不符的苦大仇深,倒是第二名那位女生,其貌不扬,雪亮眼晴透过镜片闪出几分独孤求败的肆意张扬。
那个宣传栏的木架已经陈旧不堪,框架过数届学子的少年时代,鲜少人能幸免,沉溺追逐、野心勃勃,焦虑功利。
可是日光流淌,照亮木纹,又让那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脸闪着光,变得明亮,温柔。
“每次我都站在这里把所有名字看完,想象如果你也在,名字会挂在哪一行。”
萧厉一处一处给他介绍。
“这棵树是是初二植树节我们班种的。”
“你喜欢槐树吗?”
“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以前这里还有个石凳,我有时候坐在这里背书。”
梁千里被他牵着一个个地方走过,就好像他也在这里度过了三年一样,心中的愧疾与缺憾都被夏日的风吹散。
紫荆秾丽饱满,苍翠针松锁着日影。
梁千里眼尾好像被风吹红了,萧厉拿出一个校章,上面遒劲字迹力透纸背【初一一班,梁千里】
用的是他高一时的证件照,和初中的模样差别不大,皮肤白,黑白分明的眼,含着一股倔。
梁千里捏紧校章,把脸埋进他胸膛,手紧拽着他腰间的衣衫。
萧厉好像终于心满意足,轻声喃道:“梁千里,以后我们也是初中校友了。”
梁千里眨走眼底水汽:“你好,校友。”
中午萧厉带梁千里吃了初中时他经常去吃的那家粤菜,没有梁本清做的味道好,但也解了成日吃食堂的馋。
路过民族大道,当年萧厉逃课去找梁千里的博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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