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言语。
少年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讪讪松开:
“我,我是不是太激动了,但我确实许久没见过虞渊了,听说他被昭明收为了弟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他在昆山上过得好不好,还记不记得我……”
他一个人走来走去,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脸上满是期待雀跃之情。
“扶旸,虞渊没来。”
传世心里纵然再不忍,也只能狠心打断,
“你以后也莫要想着去见他,他根本不配你为他这般。”
“传世。”扶旸蹙眉,如先前不知多少次一般向传世强调,“他是我的孪生弟弟。”
传世也如先前不知多少次一般对他道:
“你拿他当弟弟,他可不见得把你当哥哥。若是你们两人只有一个能活下去,你愿意把机会让给他,可他呢,他只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当年的事难道还不足以让你认清他?虞渊天性为恶,薄情寡性,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还有机会站在我面前说话?”
“……”
“扶旸,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传世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忽而软和下来,还想再劝扶旸,夜云崖忽然地动山摇,界塔随着地面起伏倾斜,顶端的大钟自动摇晃,发出古朴而悠远的钟鸣。
她面色大变,结合夜云崖的倾天光柱与昭明的无故失踪,哪里还猜不出是他干的好事。匆匆与扶旸告别,一路奔动静发生处来。
等她赶到时,便见本该在夜云崖内搜寻虞渊下落的落灯此刻正与鬼王剑拔弩张,她立刻呵斥道:
“落灯,我不是让你找虞渊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落灯一向最烦传世这副嘴脸,他久久拿不下鬼王,心情也正郁闷,闻言更大声回吼:
“虞渊虞渊虞渊,你脑子里只剩他了是吗,没看到大人被鬼王重伤,性命垂危了吗!”
传世先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面色阴沉,如山雨欲来,黑云先倾:
“我刚从界塔那边过来,大人一直待在塔内,不曾出走半步,你口中受伤的‘大人’究竟是谁?”
落灯也愣了,下意识回头看被他牢牢护在身后的人。
一转脑袋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空空如也。他口中“性命垂危”的大人此刻健步如飞,玩命往前奔逃,短短片刻就已跑出老远,只留给他一道一骑绝尘的背影,以及漫天扬起的尘埃。
对方跑到一半,竟然还停下脚步,回头做了个鬼脸。
面具在逃跑时掉落,少年双眸弯弯,欠揍的语气却丝毫不曾被遮掩半分:
“被骗了吧,一群蠢货,略略略!”
拉完仇恨后立马转身飞跑。
“虞渊!”
落灯看着对方露出的与扶旸大人一模一样的脸,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之所以一直找不到虞渊,是因为对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蠢货!”传世深吸一口气,眸间秋水冻结成一潭寒冰。
“他和大人本就是孪生兄弟,脸一样气息也一样,况且我也试探过他,他表现得与大人一般无二,你敢说若是你就没有犯糊涂的时候?”
传世冷笑:“我确实不敢说。但事不过三,加上这次,你一共见过他四次,就没有一次不上他的当。落灯,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虞渊派来的卧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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