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总共八颗,咱师徒俩一人四颗成吗?”
虞渊不说话,仍盯着他看。
“我二,你六。”
“……”
“好好好,我一,你七,这是为师的底线,真的不能再退了!”
昭明跳起来强调。
虞渊朝他伸手。
昭明一脸割肉的表情将糖葫芦放在他手上。
虞渊左手捏着糖葫芦,右手握剑,刚想站起来,却发现周身无力。
先前在夜云崖时,他被鬼王与落灯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全凭一股不服输的劲撑着。如今回到云崖镇上,一旦松懈,就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虞渊眼珠动了动,又看昭明。
两人多年协同躲债互相甩锅培养出的那点心照不宣让昭明一瞬间明白虞渊的企图,他后退半步,嫌弃道:
“多大个人了,还要师父背,你羞不羞?”
话虽如此,但他仍在虞渊面前蹲下。
就算徒弟趴到他背上后大喊一声“起驾”,昭明也看在他一身是伤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
只是心里给他记起了黑账,寻思着等徒弟伤好以后,挑个黄道吉日再找个借口揍一顿。
什么借口听起来比较靠谱呢?
是走路先出左脚,微笑的弧度不够标准,还是吃饭的时候先喝汤?
昭明陷入纠结。
而虞渊此时尚且不知道昭明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被昭明背在背上,只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少年人精力旺盛,永远像一轮不熄的太阳般活跃。
他在夜云崖中历经种种,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此刻见到昭明,自然一股脑问出:
“师父,夜云崖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和云崖镇布局一模一样?”
“师弟妹们又是怎么误闯进来的?夜云崖里有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似乎是叫扶旸,您认识他吗?”
“对了,你刚才看热闹了吗,他们到底在吵什么吗?”
“我们宸光峰后山的那头储备粮怎么了,你有请人给他喂食吗,可千万别饿瘦了。”
“……”
他的问题逻辑跳跃,跨度广泛,整个人像只闹山麻雀似的没个消停,昭明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他是认真再问还是单纯想说话,打断道:
“挑个你最想问的,问完以后闭嘴。”
虞渊立刻道:“床前明月光?”
昭明一愣,以为他会追问扶旸的事,万万没料到自家徒儿的脑回路已经清奇到了如此地步。
他脚步一顿,扭脸,虚心请教:
“徒儿,明月是谁?”
这次轮到虞渊长久沉默:
“……我现在确定你真是我师父了。”
说完以后,他松了内心的最后一丝警惕。连日的疲惫一齐上涌,压得眼皮重若千钧。虞渊终于趴在昭明的背上,昏睡过去。
“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你不要那么聪明。”
一声喟叹,轻得连昭明自己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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