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被他人憧憬羡慕的虞渊一睁开眼,正对上一张粗糙僵硬的木头脸。
“你醒了。”木头脸冲他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熟悉的小木屋,熟悉的督学傀儡,每次睁眼熟悉的问候方式,却照样能把虞渊惊得跳起来,一瞬间头脑清明,心跳狂乱。
督学傀儡是掌门为了防止虞渊摸鱼特意造出来的。
自虞渊坦诚交代自己的摸鱼经历后,掌门怒气上头,一想到虞渊懒散的模样就生气,造傀儡的手法自然比较狂野——
只给了傀儡防他摸鱼的万全功能,却没给对方与之相匹配的外表,因此每次早晨被叫起来修炼,虞渊都是被吓醒的。
而在又一声长长惊叫后,他头脑彻底清明,发现自己的小木屋里塞了满满当当的人。
此时这些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含着一致的诡秘微笑。
昭明不在,一群人里笑容最大,嘴角咧得最弯的当属掌门,他看虞渊的目光里都充满了诡异的和蔼,与平时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须发皆张怒他不争的模样大相径庭。
虞渊见此,狠命揪了一把自己,疼,不是做梦。
想想掌门的修为,被人夺舍也不可能。
难道……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他趁我受伤之际,与我滴血验亲,发现我其实是他失散多年的私生子?
那我以后可以在昆山横着走吗?
“横着走?我看你还是先关心自己三个月后能不能站起来吧!”
掌门忍了忍,没绷住脸上和蔼的表情,一掌拍在手边的桌子上,震得杯中碧绿茶汤起伏,跃出杯子在桌面洇出深色的不规则水渍。
他不笑时,一张国字脸配大浓眉,威严而板正,目如鹰隼,怵谁谁抖。不像个修仙门派的掌门,倒像村口凶神恶煞的杀猪胡屠户。
作为被盯上的猪崽,虞渊连忙捂嘴,看着周围人一言难尽的表情,这才察觉自己方才好像无意识地将心里话秃噜出了嘴。
对此掌门也是气极。
他原本打定主意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夸这孩子两句,来时还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对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自己都不生气。
反正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嘛,还能把自己气死不成?
谁知他还是道行太浅,连一回合都没撑过,就已被对方刺激得破防。
虞渊见掌门对他的态度恢复疾言厉色,竟觉得心里莫名慰贴。
这才是他熟悉的掌门啊。
他松了一口气后,开始打量屋子里的人。
除掌门外,他的小木屋中还有不少人,坐在轮椅上笑容玩味的四师弟和他表情冷淡的道童,抱剑在怀身姿笔挺的三师弟,躲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的两仪师叔,以及一众他从悲风原和夜云崖捞出来的冤种弟子。
木屋本就不大,更衬得这群人像被小锅煮了的大白饺子,挨挨挤挤,总没个落脚的地儿。
掌门身为一派之尊,事务繁忙,虞渊自然没有脸大以为他是特地来看自己的。估计是有事要找昭明商量,昭明不在,等待他的同时便来看看自己。
但他待得不算久,主要是怕又被虞渊三言两语挑动火气。
他走后,屋子里的氛围就像烧滚了的水,饺子们纷纷上下起伏,活络起来,有人感谢他的大义相救,有人因误会他是妖鬼走狗道歉,也有人说他家有一妹,问他是否婚配。
虞渊头一次这么有存在感,好容易打发走了一群弟子,除他以外,屋子里瞬间就只剩四人。
作者有话说:
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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