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事,实在不怎么有含金量。
底下的争吵还在继续,但虞渊一心想往回赶,直接抬手布了道隔音结界,随后掏出一枚空白玉牌,手指在其上划出几笔简单纹路。
玉牌亮起荧蓝光晕,虞渊捏着嗓子,语调瞬间婉转哀怨下来:
“是执法堂的师兄吗?人家要举报有四名弟子逃课生事,他们吵得好凶,吓坏人家了呜呜。”
“嗯,对对,就在苦行峰下镜湖旁的大榕树边……什么?人家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也逃课了?呜呜,你冤枉人家,人家就不能是已经结了课的路过师姐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说正经人结了课以后就不会上苦行峰的,学海无涯知道吗?还要人家留名字?那好,人家就告诉你,本仙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哎呀不好,玉牌失灵了!”
虞渊做作地叫了一声,飞速掐断通讯的同时,将鸟窝重新放好,猫一样轻捷无声地从树上跃下,趁四人全副心神都放在吵架上,默默走远,走出一段距离后,开始朝苦行峰上拔足狂奔。
深藏功与名。
在今夜的执法长老赶到前一刻,虞渊恰好猫着腰回到座位上。
今夜督学傀儡被全部送到炼器峰上重填灵石,因此直到现在都没人发现他悄悄溜走。
执法长老一双锐利的眼扫过整间学堂,语气威严,一字一句都仿佛敲在弟子们心上:
“今夜巡夜,共计碰到五名逃课弟子,四名被当场捉住,尚有一名女弟子未曾落网,尔等可曾看见有人出去过?说出她下落者获得一次重修豁免权,道出线索者免一次月度大考。”
这话一出口,无异于给了免死金牌,再次在竹苑中引起轩然大波。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下左右再一扫,忽然沉默,因为昆山苦行峰上“梅兰竹菊”四个苑里,竹苑居然一个女弟子都没有!
当然也有自知学渣,倔强不愿放过这次大好机会的弟子,虎视眈眈盯着同窗打量。
“李师弟,你刚刚是一直在吗?”
“你什么意思,人长老都说了是个女弟子,女弟子,你怀疑我一个大老爷们做什么!”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你女扮男装?”
被无端怀疑的李师弟指着自己的胡子,拍案而起,正欲张口,吐沫星子与三字经齐出,喷他个狂风骤雨,便听见执法长老动了动嘴皮,朗声道:
“然而这名女弟子举报有功,功过相抵,若肯站出来,特此奖励大考豁免权,五次。”
李师弟将要出口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兰花指一翘,媚眼一甩,眼波流转,娇娇怯怯:
“奴家……也不是不行,长老您看看我!”
“长老您看看我们像不像!”
一群少年人哪里听得这个,顿时全疯了,扭腰的扭腰,勾手的勾手,矫揉造作,群魔乱舞,其中一个更是当众作了飞吻朝执法长老飞去。声音一个赛一个甜,姿态一个比一个娇。
执法长老仿佛突然从清正书院走进了盘丝洞,眼皮一抽一抽地跳,大喝一声成何体统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多看一眼就能吐出来似的。
虞渊松了口气,众弟子见执法长老走后,纷纷失望起来:
“诶,怎么就走了,非要找女弟子不可么,我哪里比女弟子差了。”
“是啊,这不是歧视吗,他怎么知道对面一定是女弟子。”
“咳。”
直到梁长老咳嗽一声,他们这才回神,心不在焉地继续听课。
虞渊逃过一劫,料想他们翻遍苦行峰也找不出逃课的“女弟子”,刚要舒口气,下一秒便听梁长老叫了他的名字。
“虞渊。”
虞渊一口气哽在喉间,不上不下,差点噎死,好半天才站起来,拱手作揖,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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