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不说话,他也不叫唤了,张嘴吐出一连串不重样的三字经,用词之脏,花样之多,连聋子听了都要羞愤自杀。
虞渊面无表情看着地上这只长得很像狗的狐狸,揉了揉耳朵道:
“嘴太脏了,看着就不像什么良家妖,宰了吧。”
殊不知道:“皮毛倒是不错,扒下来可以做狐裘。”
三师兄站定不动,手指却有意无意地拂过剑柄,显然还在犹豫。
地上的狐妖仍在喋喋不休地谩骂,闻言不但不怕,声音反而更高:
“宰就宰,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妖。我原本好好躲在草丛里睡觉,不就打呼噜的动静大了点吗,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将我打成这样,想来我也活不了多久,索性今天骂个痛快!”
说着便又要开始以大爷为圆心,族谱上下十八代地全方位扫射。
三人又陷入诡异的沉默。
良久虞渊斟酌开口:“你说有没有可能,你根本就没受伤,你看你身上都没有伤口。”
狐妖一愣,暂时放过三人族谱往上更古老的祖宗,转而打量起自身,腿是好的,腹部也没事,全身皮毛依旧雪白,只是背部那处被削短一片毛。
但他仔细回忆被可怖剑风扫过的那一瞬间,自己连心跳都停了,怎么可能只掉了几根毛?
他懂了,一定是内伤。
通常高手都杀人于无形,表面上看他确实一点事都没有,但内里的五脏六腑一定都烂透了,只要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身体里的各个器官们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打碎了,他就会死!
“你胡说!”
狐狸妖之将死,竟开始哇哇大哭,
“我要是真的没受伤,为什么会全身无力,腿软得站不起来。我现在头好晕,胸口好痛,肚子好饿,我一定是快要死了呜呜。”
见他妖气中不含血煞之气,显然没杀过人,三人也懒得再理会这只胆小的蠢狐狸,重新回到原来的渡口后,虞渊率先发问:
“你们昨日不是还在昆山么,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到这里来了?”
尤其是四师弟,万年死宅向来视出门如洪水猛兽,最大的活动范围也仅限昆山而已,今日下山,必有古怪。
三师兄神色郑重:“我等有正事要做,你带着那只狐狸离开,回避一下。”
殊不知亦道:“此事关乎我与你三师兄的性命与尊严,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多询问,带上这只狐狸离开。虽然不知你是怎么来的,但你离开,就是对我二人最大的帮助。”
虞渊被他们打的哑谜弄得大为心痒,但见二人神色皆无比郑重,懒散的四师弟挺直了脊梁骨,板正的三师兄直接僵硬成木头桩子,他也不好追问,只拎起一直哭唧唧的狐狸的后脖颈,转身欲走。
“等等。”
身后殊不知叫住了他。
虞渊回头,恰见四师弟忽然从轮椅上站起来。
“我去!”他吓得后跳一大步,仿佛见证了与瞎子复明,哑巴吵架并列的医学奇迹,差点将手里的狐狸扔进水坑,
“你,你怎么站起来了?”
殊不知对他的疑惑表示疑惑,平静摊手:“我腿好好的,为什么不能站起来?”
狐狸被虞渊抓得吃痛,挣扎间往他手上挠了一爪子,但虞渊却完全呆了,一点不觉疼:
“你腿好好的你成天坐轮椅?”
“懒的。”三师兄不留情面地戳破,同时疑惑,“你不知道吗?”
“他从来没有站起来过,我怎么知道?”
虞渊仍觉得有些恍惚,亏他曾经还推四师弟上山下山那么多次,结果这货腿根本没事,不站起来走路纯粹是因为懒!
昆山到底是什么奇葩乐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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