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不是,我很像你的弟弟,所以你愿意给我花钱,而我要是在昆山过得实在太苦,你也会给我介绍一些简单轻松来钱快的活计,例如对什么生意注资赚取暴利,我给你一枚灵石,事后你还我十枚的那种?”
桑汤涉世未深,只觉得有些怪,但要是虞渊想靠自己的努力挣钱,他也不是不能安排。况且这也很好地解释了自己一个小弟子为什么能拿出这么多灵石,于是点了点头,犹豫道:
“我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沉默如一湖滞涩的死水,唯声声蛙鸣惊乱一池涟漪。
这不还是诈骗吗?
虞渊反复确认自己确实没有听错后,深吸一口气,还好自己识破得早,不然到时候就骗了全副身家,就有得哭了。
他立刻严肃了面容,将被握住的手从对方手中抽回来,道:
“桑师弟,同为修道之人,你这么做不怕良心有亏吗?”
亏什么?
他这么做亏的是灵石啊,关良心何时?
桑汤面色微微失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虞渊见对方面有悔愧羞惭之色,心想史书上写的二人争辩,一人一席话后,另一人立马悚然动容,幡然醒悟,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诚不欺我。
他语气微微放缓,语重心长道:
“桑师弟啊,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也不用为一时的错误而悔愧一辈子。现在就去司律堂,将原本的罪行好好交代,再将赃款还给受害者,真诚致歉,此后引以为戒,再来我这里也不迟。只要有心悔改,师兄是不会因为一时的错误而看低你的。”
直到被虞渊送出紫藤小院,听见木门落锁后,桑汤依旧怔怔失语,处于不知今夕何昔的迷茫。
直觉告诉他虞渊一定领会错了他的意思,但他说出来的话又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桑汤甚至不知道虞渊究竟是从哪里开始跑偏,因此想解释也无处下口。
“已经开始对我也这般警惕了吗?”
落花被风卷入泥地,桑汤低垂着头,面色沮丧而怔然。
他们曾相依为命数万年,沧海桑田,万物不断寂灭又焕发新生。在漫长的岁月间,只有彼此才是永恒。
而这一世,虞渊只活了十六年。
十六年的时光对凡人来说大抵已占去生命四分之一的光景,但对于神来说,却只是弹指一须臾。
无数光阴似河淌过,桑汤见证过太多生死轮回,上一世约定生生世世的挚爱伴侣,下一世形同陌路;上一世坦诚交心的知己,下一世恨不得将彼此挫骨扬灰。
但轮到自己,他依旧不能接受只用一弹指的时间,虞渊就将万年相伴忘得彻彻底底,一点痕迹都不留。
“纵使相逢应不识,你真的没有一点点想起我吗?”
一轮月下,两种心情。
另一边虞渊送走桑汤,多次呼唤剑灵无果后,便开始继续打坐修炼,脑中琢磨该如何破解五师姐的剑招。
渺远钟声响起,群鹤穿云时,天已大亮。
浩荡霞云从两峰交界的倾云峡口滚滚涌入蓝天,云海翻涌间,天际线处忽然出现一抹黑点,待再细看时,黑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原来是一群排列整齐振翅疾飞的墨羽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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