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纵观修真界近三百年历史兼实地考究,发现这极北冰原间代代流传的民间故事极可能与简史上的一件史事对上。”
“哦?”
被襦衫男子询问的算命先生着一身灰蓝布袍,形容落魄,但一双狐狸眼却总带着处变不惊的笑意,颇有道骨仙风之范。他温声问,
“敢问是哪件史事?”
“便是这件!”襦衫男子指着书页上的蝇头小字,神色激动,“起自三百年前,无起始之因,无了结之果,无具体事发之地及事由,只知在那件事里,凡人死伤惨重,却被简史一笔略过的——‘人祸’。”
……
“你叫她‘人祸’?”
虞渊霍然抬头,冷沉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段平旭,低缓的语气下压抑数不尽的愤怒,
“你亲手将她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这般怪物模样?”
段平旭又呕出一口血,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反驳虞渊:
“她不是怪物,她是我穷尽毕生所学,花费无数心血炼成的‘长生种’。神尊,您觉得她比起三百多年前那些劣等品如何?”
未等虞渊作答,他又轻轻地“啊”了一声,歉然笑道:
“差点忘了你早就忘了。”
见到怪物模样的枝和后,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哪怕盯着虞渊的目光依旧灼热疯癫,但却耐着性子与他絮絮说着自己的杰作。
“真是可惜了,她本该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只要吸食足够生机,连噬灵髓都奈何不了她。从一介普通魔女到长生种,她本可以活很久的。”
“终究还是凡俗,不能理解外表不过虚幻皮囊而已,她居然还为此自尽,实在愚昧……”
“砰——”
虞渊欺身而上,一拳砸向段平旭的脸颊,怒声斥骂:
“混蛋!”
“对,混蛋!昭明一定是个大混蛋!”
襦衫男子一边义愤填膺一边手舞足蹈地痛斥,
“据学生结合多方野史考察,那场‘人祸’的事发之地便是极北冰原。此地盛传白衣剑神斩恶除凶的故事,却并非崇拜,而是用来吓唬孩子的。昭明年少时也确实游过此地,一切与简史上人祸起始时间都对得上,天下岂有这样的巧合!”
殊不知笑而未语,只一双眼定定瞧着男子,看他表演。
襦衫男子并非寻常修真者,而是天机阁派出的秘使,之一。
近几十年来,随着修真八卦报这一新兴势力红遍仙门人间,其捕风捉影探究解密的本事也打压得老牌情报机构天机阁愈发难做。大事发生之际,大多数人都已习惯手捧一份一灵石一张的八卦报,而非购买天机阁的天价情报。
王牌生意渐渐败落,凭情报垄断得来的八门派之一的地位似乎也要不保,门派危在旦夕,这届天机阁主便选择了依附重奕道君。
而近来重奕与昭明因十四州防御大阵之事闹得难看,两厢僵持之际,一桩重奕年轻时为权抛妻另娶,为利杀婿害女的丑闻被不知名人士在修真八卦报上曝光。
一时间,仙盟盟主威信遭受极大打击。天机阁笃定此事与昭明脱不开干系,当即展开反击,掘地三尺也要刨出昭明黑料。
然而无需别人来刨,这么多年以昭明为主角的仗势欺人、欠债不还、无理取闹、欺老霸幼戏码几乎时时上演,日日更新,各家各派心里有数,昭明就算做出再荒唐的事,他们也能寻常待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因此天机阁主派出秘使深入挖掘昭明过往,欲将其拉入一个比重奕更深的泥潭。
殊不知遇到男子时,自己正待在八卦报的总部数灵石。
人间虽大,却比昆山无趣,他又一贯会给自己找乐子,因此主事来报这件事时,他几乎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甚至为此放弃自己心爱的轮椅,用脚走路。
世人皆知昆山满地都是“殊不知”,而真正的殊不知却是个不良于行之人,并不知晓他坐轮椅纯粹是因为懒得走路。
因此男子并未认出他来,同行路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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