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怕,便说明破伤风之刃对现在的他并非完全没有效果。只是究竟能伤他几分,就连虞渊心里也没底。
他只能赌一把,赌第一次杀段平旭时破伤风之刃未吸取他神魂是他用了秘法,赌他只能防破伤风之刃一次,便没有其他后手。
不然也不会设法钻进他的识海。
“阿娜丽。”
识海内的争夺艰险无比,虞渊竭力做些什么以维持清醒,嘴里不停地嘟囔。
“什么?”
“这一剑我代阿娜丽刺你,她本是殷川边打渔的渔女,被你掳来当炉鼎,十七岁就丧了命。”
“还有小风铃,她生长于人魔两界边境,入魔界为重病的老母采药后,便再也没能回去,这是两条人命!”
“李云香,赵黏儿,秦珂……还有枝和……这些都是,你的罪孽!”
虞渊忍着剧痛,每念一个名字就往自己要害处戳一剑,招招不留余地,面上表情连丝毫犹豫都未有过。
短暂的失态之后,段平旭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纵然神魂颤抖抽搐,却仍旧以闲适的声音低低笑道:
“不过蝼蚁而已,何必在意。您如此不过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反正都是要死,何苦临死前遭受如此折磨呢?”
“痛吗段平旭,现在你就在因你口中的蝼蚁而痛!”
“……”
虞渊一身黑衣悉数被血浸染,对段平旭的话充耳不闻,七窍之内却在争夺身体控制权中溢出细细血丝,整个人犹如地狱中踩着尸骨爬出的恶鬼,一时竟比段平旭看上去还要邪异。
而随着虞渊不断伤人伤己地对自己下狠手,段平旭的声音渐渐变得狠厉:
“你以为光凭这点不痛不痒的小伤就能逼我离开?太天真了,神尊。”
“我已然死过一次,对生死早已没了畏惧,能拉着神尊同归于尽,真是再好不过,哈哈哈哈哈!”
“……”
浑身上下被自己戳了不知多少个窟窿后,虞渊终于抬起唯一完好的手臂,将破伤风之人对准自己的识海:
“不怕是吧,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先死!”
说罢,他竟决然闭上双眼,狠狠刺下。
轰——
又是一声雷鸣般盛大的声响,缠绕虞渊的黑气在剑尖即将刺中识海之际飞速从他身上抽离。
一场僵持结束,先怕死的却是口中叫嚣着生死看淡的疯魔段平旭。
他本就中毒在身,神魂在虞渊体内与他僵持良久,被穷碧落刺中一百多剑,几乎透明得快要溃散,无所依托,不得已之下只能钻回原先的身体中,垂死挣扎。
而虞渊亦是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靠在断壁残垣间与段平旭互相凶狠对视,目光里同样满是杀意。
二人一边防备互瞪着,一边暗地积攒着力气。这种时刻,谁若多剩一分力气率先发难,谁就能赢得最后胜利。
空气几近凝结,便在此时,倾塌的护法堂中忽然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且离此处越来越近。
高度戒备的二人同时望去,便见一个身形颀长,着黑金交织锦袍的俊美魔族在满地乱窜的婴灵间闲庭信步而至,广袖之下五指微张,赫然是凝聚成漩涡的风刃。
二人齐齐一怔。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段平旭,他的面孔一瞬间变得温雅柔和,虚弱地对来人道:
“成璧吾儿,魔帝叛乱害为父重伤,你快替为父杀了那刺客,待为父拨乱反正后,魔界江山便是你一人的。”
当拎不清的段平旭还在得意洋洋地利诱段成璧时,勤劳勇敢的虞渊早已背对着段成璧,手脚并用地朝远离他的方向悄悄挪远。
甚至在听到段平旭的蛊惑时还悄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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